哪怕自己與她,不過百米距離。
真的是燈光原因嗎?
虞姝有刹那走神,不過片刻之後,又回神,專注注意力,不被其他事物所分走。
“阿姨,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揣測我,這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面,你就這麼刁難,處處貶低。你若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兒子的話,其實可以直說,我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你如果将話說出明白、将心底的不滿說出來,我們或許還有溝通的餘地,可你如果隻是一味污蔑我的話,那我對于你,也是無話可說。”
虞姝噼裡啪啦說了一通。
當将所有話都說完之後,虞姝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居然一口氣說了這許多的話。
真是厲害。
以前,她可沒有這麼多的話能夠說出口。
虞姝歡喜于自己的變化,而女人,也對虞姝的反應,作出回應。
“我說的難道不是你的心裡話嗎?”女人聲音更加尖利,好像是有一萬根針,一起紮向虞姝的太陽穴。
細密綿長的痛苦從頭頂傳來,虞姝隻能捂住一邊耳朵,才能支撐着聽下去,而不是立即離席。
“你扪心自問,你難道不喜歡山嗎?”
虞姝承認,或許在之前,她對于山有一點小小悸動。
但是就在剛剛,她孤立無援,山并未出場打圓場,為她解釋開始,那一點小小悸動,就像是虞姝無意間掉下的一根頭發,已經不知道掉去了哪一個角落裡面。
所以現在,她可以坦坦蕩蕩地回答:“不喜歡。”
“你不喜歡他?”
女人聽見這個答案後,語氣變得莫名其妙。
說不上她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說不清楚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語氣微妙,反應也令人捉摸不透。
“他給你送玫瑰,為你找地毯,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不喜歡他?”
虞姝笑起來:“也不過是兩件事而已。”
“如果就因為這輕而易舉的兩件事,我就喜歡上一個人,這太奇葩了,不是嗎?”
這番話,讓屋子裡的所有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而虞姝現在,已經不再如芒刺背,所以她能夠安心享受這份沉默——又或許說,享受屋内其他人的不可置信。
虞姝笑起來,她想,她已經學會要怎麼和這些人相處。
她的肚子,經過剛剛一系列事情,已經不再饑餓。
不過她依舊撿了個紅糖饅頭,也不用筷子,就這麼拿在手裡面,小條小條撕着吃。
說起是像吃,其實更加像是在玩。
虞姝将紅糖饅頭吃進嘴裡,感受紅糖甜蜜滋味在舌尖化開。
慢慢悠悠道:“而且這些事情,異也會做,甚至會做的更好。”說完這句話後,她還不忘扭頭,望向邊仲異:“我說的對不對?”
“對。”邊仲異已經是雨過天晴。
他望着虞姝,重重點頭,語氣笃定。
“不過是一些老掉牙的套路,山也隻能用這種手段騙騙其他雌性。”
他望着虞姝,隻得滿滿:“但是騙不走我的雌性。”
虞姝下意識忽略到“雌性”這個稱呼。
她撕着紅糖饅頭,裝作毫不在意地問:“其他雌性?”
虞姝的視線,終于又回到山身上。
山和剛才相比,估計頭發絲都沒有少一根。一模一樣的人,可是現在,虞姝望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那份雀躍和心動。
她揶揄問:“看來山經驗豐富,是個中好手?”
虞姝的反應取悅到了邊仲異,他終于是笑起來。
将手從虞姝的胳膊上挪開,拿起筷子,又為虞姝夾了一個菠蘿包,放在虞姝面前的餐盤裡面。
“呵,豈止。”
菠蘿包放在銀制餐盤上,在燈光下,糖漿和黃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邊仲異的聲音,也一清二楚。
“山在過去,可是無往而不利。哪怕其他雌性如何滿意其他人,但是隻要山出現,所有雌性無一例外,全部朝着山而去。”
他嘴角挂起勝利的笑容,似乎在告訴山:你看,我的雌性你沒能拐走。
山卻不理會邊仲異。
他用他溫柔多情的眼眸,注視虞姝。
“虞小姐,是我哪裡讓你不滿意了嗎?”
“是吧?”
虞姝用叉子刺穿菠蘿包,面上卻沒有大的情緒波動。
她舉起菠蘿包,送到自己嘴邊,一口一口吃着。
語氣倒是淡定:“我隻是不高興,為什麼一個管家,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我的房間。”
她視線落在依舊笑着的山的身上,帶着審視和打量。
“還和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她望向邊仲異:“還是你,你覺得,我就隻能和管家在一起吃飯。”
她問:“我是保姆嗎?”
虞姝突然發難,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隻見得幾人愣住片刻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回答。
邊仲異:“山,站起來,這裡沒有你的位置。”
山:“虞小姐,管家是要陪着主人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