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陽背靠大山,伶陽一中高中部每一年都會有那麼一次夏日活動,不過是放暑假的前一天組織大家去爬山,達到強身健體的同時,還能放松心情,而且爬上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更能夠鍛煉學生的意志和能力。
不過這爬山安排在暑假的前一天,很多學生都鬥志滿滿,想到爬完山就可以直接回家放假了,一個個都精神昂揚,恨不得一下子就沖上山頂去。
沈秋嶼背着書包裡由許沉月準備的東西,慢慢地跟在班級的最後面,他長得高,就排在了後面。還好這次并不是倒着班級排隊,要不然他肯定能和七班領頭的蔣翊又對了一個正着。
他遠遠看見蔣翊擡着小紅旗站在七班的隊伍面前,當察覺到蔣翊的目光看過來時,他又狀似自然地将目光轉移過去,不讓蔣翊發現他的目光。
點清人數,一群學生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從山腳下面就開始胡亂爬起來。
這些學生都是在鄉鎮裡長大的,不少都是在田埂裡跑着長大,身體素質都不錯,不過有一些不愛動不愛跳身體素質一般的,隻是爬了十分鐘就不行了。
沈秋嶼就是這樣。
他擡起頭來看了看前面的人,現在太陽還沒有升得太高,不覺得刺眼,可是那陽光剛好照射進他的眼瞳裡,讓人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秋嶼,你行嗎?”
張磊在他後面喊他。沈秋嶼回頭看了一眼張磊,發現他也臉紅脖子粗喘得不行了,他氣喘籲籲地說:“我不行了你等等我呗。我真的不行了。”原來張磊一天天和蔣翊玩,他身體素質還挺一般的。
沈秋嶼擦了擦臉上的汗,先站在這裡陪張磊一會兒。前面他們班的女生已經爬到那上面去了,比好幾個男生都厲害。張磊對沈秋嶼說:“她們真的太牛了,你說吧,學習成績好就算了,還能這麼爬,我真的服了。怪不得天天打我的那手勁老大了。”
上面有女生聽見了,轉頭過來對張磊說:“張磊,不行就别說話。你還有力氣說話嗎你。”
被嘲諷了一波的張磊撇了撇嘴,沒說話了,隻是趕緊拿起水瓶灌了兩口。又見沈秋嶼站在眼前一動不動,把水瓶遞出去說道:“你要不要喝。”
沈秋嶼說:“我自己有。”
“你帶了幾瓶?”
“兩瓶。”
“兩瓶不夠啊,還有很長的路程要走呢。等會兒還要下山。”
沈秋嶼臉上出現了一點紅色,鋪設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緩緩地蔓延到他的脖頸下面去。除了臉紅氣喘之外,還沒有張磊這樣看着狼狽,他輕輕喘了兩口氣說道:“再說吧,不夠的時候我會問問其他同學的。我現在還沒喝一口。”咽喉裡已經有很難受的感覺,像是含着血沫一樣又鹹又腥,但他還是能稍微堅持下來。張磊對沈秋嶼豎了一個大拇指。
沈秋嶼擡起頭來看見他們落後了很多,對張磊說道:“我們走吧。”
張磊說:“好吧。”他撐着自己的膝蓋站起來。沈秋嶼也頭也不擡地繼續往上爬,這個時候他聽見上面有着一點急促的腳步聲,還沒擡起頭來,手裡就被塞了一根東西。
是一根又長又結實的棍子。
還沒等看清他的臉,這家夥自顧又轉身回去吭哧吭哧地往上爬。隻是一個背影沈秋嶼就看清楚了蔣翊。
張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好像是落荒而逃的蔣翊喊了一聲:“你怎麼不給我找根神器!我也要!”那邊已經往上爬得快不見蹤影的人也不回答,張磊又大喊了兩聲:“蔣翊!蔣翊!”
蔣翊像是實在煩得不行了,才回複了一句:“自己找!”接着人就跑到一棵大樹後面不見了蹤影。張磊喃喃自語地說:“這家夥這兩天神經兮兮的。”話還沒說完,沈秋嶼将手中的棍子遞給張磊,“這根給你。”張磊傻愣愣地捧着這根神器,說道:“真給我啊?蔣翊不是給你找的嗎?”
沈秋嶼沒說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嘴唇崩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他說道:“我不需要,你用就行。我自己能上去。”他把棍子塞給張磊,張磊本來就不行了,好不容易有這麼趁手的棍子支撐自己的體重不是好事嗎?
既然沈秋嶼都這麼說了,他當然要不客氣地将這東西接過以好維持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