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伯昌侯……
聽聞時姣所言,安樂長公主笑着點了她一下鼻子,“你阿……”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灰撲撲的小厮闖進來,立馬下跪“縣主!”
安樂長公主還在笑着臉立馬沉下來“什麼東西也敢本宮面前放肆!”
旁邊的小厮婆子立馬将原本就瘦弱的小厮綁起來,還給貼了抹布塞嘴裡。
“縣主!嗚嗚嗚嗚……嚴……快……不行了……求你……嗚嗚嗚”
而時姣在看到這個小厮的時候,卻唇角微微一勾。
為什麼四月敢這麼樂于助人,甚至不顧及自己身家性命也要幫嚴之。
畢竟大周朝最注重等級森嚴,禮儀嚴苛。
因為四月是傀儡小皇帝阿。
顧晏止之所以想推翻整個大周朝不僅僅是為了血海深仇,還有這個朝代嚴苛的禮教束縛。
奴才丫鬟在所有貴族眼裡就是賤命一條,可以随意打罵折辱甚至丢了性命也無所謂。
高門大院裡死去的冤魂不知凡幾,沒人會為此說三道四。
顧晏止自己本身就是從一介草民榮升新科狀元,又因不肯渾濁而選擇做那不世的蓮花,但這個世界底色,它就是黑的。
他後來得償所願之後,也不願做皇帝,扶持了眼前這個四月當皇帝。
至于顧晏止為何不自己當皇帝,估計是因為他喜歡攝政王這個位置吧。
四月乃是前朝夏朝遺孤,因朝代更替太快他其實也不知道身世,所以一直被好心人收養,養的純善又愚蠢。
至于他前世也是沖撞了安樂長公主居然沒死,這大概就是氣運之子影響身邊人的道運所在。
這麼愚蠢的人,變得狡詐陰險就好玩了。
時姣的睫毛低了低遮住眼眸的暗色,面容平靜道“娘親,我感覺他應該有難言之隐……不如……”
安樂長公主看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也罷,讓他收拾幹淨滾過來。”
似乎多看四月一眼都嫌晦氣。
等到四月收拾妥當,時姣已經喝完一盞茶了。
四月換了一身粗布麻衣,臉也弄得幹淨,也别說,四月的五官竟也有幾分讨喜,唇紅齒白,純良無辜。
四月看了一眼上位喝茶的永安縣主,眼一閉下跪道“嚴之沒保護好縣主,罪該萬死,但請縣主網開一面給嚴之請個大夫!”
時姣舉着茶杯,呷了一口,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沖撞貴人你知道所犯何罪嗎?”
四月一聽,連磕數個響頭,直到額頭見紅才停下來。
“奴才知曉,但奴才與嚴之是好兄弟,我……”
“難為你如此費心了,就希望他擔得起你這份心意。”時姣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看了四月一眼,神色昏暗不明,緩步離去。
蓮草會狀,輕輕扶起四月,含笑道“縣主這兒缺個外院灑掃的……”“
四月一聽,急忙連忙又要跪,“可是嚴之……”
蓮草扶着四月的胳膊微微使勁,溫柔笑道“縣主給你臉面你還不快受着。”
四月就算再愚笨的腦袋轉過彎來,機靈的“多謝蓮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