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蓮葉與我有私,所以……”衆人還在衆說紛纭的時候,跪在地上的顧晏止幹澀的開口,炸出平地一聲驚雷。
本來交流不絕于耳突然鴉雀無聲。
是了,若被縣主發現自己的一等大丫鬟與人有私,那不是往縣主臉上抹黑嗎?
你以為幾大世家就沒攀比之心了嗎?
他們更甚,大到比賞賜封号,小到哪家仆從更加聽話。
就算永安縣主不介意,安樂長公主和伯昌侯也介意阿?!
時延年開了第一句他就一直不說話,目光環繞在場一周,最後鎖定了傅月瑢。
如此上蹿下跳,生怕别人不知是她所為嗎!
他可真是慶幸,傅文欽對這個女兒的教養簡直就是不管死活的蠢笨如豬!
見好戲已經到最熱階段,時姣動了動手腕,而隐谧在衆人的一小厮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跑開了。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時姣淡淡開口,落在别人耳裡,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錯覺。
“縣主,你這是要認罪?”大理寺少卿身子一晃,不确定的問。
夭壽了,她爹是伯昌侯她娘是安樂長公主,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處理此案啊!
看來隻有上達聖聽了!
傅月瑢這時候笑了,笑的志得意滿。
你完了!時姣!
在看了這場針對時姣的大戲之後,趙倩珑依舊帶着她那把扇子,掩面,眉眼之間暗暗高興。
“永安縣主,你怎的做事如此不小心?”
這是直接捶死了時姣佛口蛇心,都是裝出來的溫柔善良!
她才不管誰要針對,時姣倒黴她就開心!
時延年欲開口,卻收到了時姣再等等的眼神,心下一動,遂自不動彈了。
而時姣拉住永安長公主的手,手指微微在永安長公主的手掌出寫着什麼,原本氣憤欲辯解的神色突然挺住,眼睛忽明忽暗。
安舋看了一眼伯昌侯府,再看了一眼傅月瑢,又看了一眼跪在那裡不動彈的顧晏止。
“既然如此,那當——”安舋的後面兩個字還沒落下,就見一條黑亮毛色,魁梧剛猛的藏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花園處,那随着奔跑擺動的紅色牽繩弧度極大的飛舞起來。
而就在下一秒,變故突生,那藏獒掩藏在皮毛下的眼睛微微瞪大,雙眸變得充血猩紅,四肢刨地,不管不顧沖向了傅月瑢所在之地。
傅月瑢原本得意激動的心情被眼前這一幕打破,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便被撲倒在地,四肢被體型高大,兇猛異常的藏獒狠狠箍住,見到面容猙獰,龇牙咧嘴的藏獒,直接吓得破了膽,驚聲尖叫起來!
而這刺耳的尖叫聲使得藏獒獸瞳更加紅了,紅的噬人,而它的利爪毫不留情劃破傅月瑢的衣裳,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緊接着,黑色獸瞳不可自主擴張了一下,鼻頭微微聳動,撐開它滿是尖銳鋒利的牙齒,頭一仰一低,直接硬生生咬住了傅月瑢的肩頭,刹那間,血色彌漫,染紅一大片衣裳。
而傅月瑢直接雙目突起,像是忍受極大痛苦,硬生生痛昏過去,而就算她昏過去了,藏獒還不肯放過她,利爪像是發洩玩具一樣,在她臉上身上胡亂揮着,而在她發間一個銀钗掉落在地上無人可見。
說時遲,那時快,這短短幾瞬之間,就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而衆人像是被按下禁止鍵一般,呆立原地,久久不語。
而早在藏獒沖過來的時候,因時姣與傅月瑢最近,沒人看見她悄然退後幾步,暗自颔首不語。
“哪裡來的孽畜,侍衛都死了嗎?”一聲威嚴含着怒火的嗓音打破這個平靜,衆人好似恍然回神,看向聲音處。
雖然他不滿這個女兒腦子不清醒,但怎麼也是範陽傅家的臉面,居然被一個孽畜如此對待,還是怪傅月瑢蠢,竟敢懷了他的大計,如今,事情走向,他也不甚明了…
傅文欽大步跨前幾步,直接站在安舋身邊,面色郁郁。
“看管小愛的小厮呢?!”安舋面容隐隐有山雨欲來的趨勢,她這個宴會,還說百花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舋身邊的大丫鬟解釋,這藏獒喚為小愛,是公主愛寵,平日居住公主别院,性子還算沉靜,今日……
而就在安舋質問響起之時,幾個小厮這才火急火燎跑了過來,看到這番場景,兩眼一黑,直接跪下告罪,“奴才有違公主聖令,今日小愛主子不知怎麼的,一直瘋狂跑動,發了狂往花園跑,奴才們攔都攔不住。”
而就在說話空檔,幾個侍衛伺機站在藏獒身後,結果原本還在找到玩具玩的開心的小愛突然汗毛豎起,直接頭都不回跑開。
侍衛眼看被發現了,直接開始不管不顧追着小愛,而小愛逢人就踹,并且别看體型高猛,卻無一絲笨重,靈活的好似一隻兔子,上蹿下跳,狗叫聲不絕于耳。
而一婢女雙手交握袖中,似乎隐隐按着什麼,垂目,屏氣斂息。
而原本恢複一些神智的小愛腦袋疼痛欲裂,獸瞳瞳孔渙散,嗜血又瘋狂,直直朝着花園正中央的蓮葉姐妹二人奔去。
而注意到這方向的僅僅隻有時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