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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34.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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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一直在反思,是不是因為何應悟過于懂事,以至于自己下意識忽略了對方的正常訴求。

何應悟很好哄。

先不說他在物質方面的欲望低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就算是因為兩人在工作上的分歧被氣得怒發沖冠、或者被談嘉山逗鳥式的惡劣舉動鬧得炸毛——隻要談嘉山帶上好吃的、穿得漂漂亮亮的在這人面前遛一圈,給個台階下,何應悟就沒出息的“哥哥哥”地叫着追了上來。

但單方面的包容和忍讓并不健康,再加上兩人認識以來,工作以外的時間幾乎都是何應悟在拉着自己往外跑,談嘉山難免愧疚。

他在手機上搜了會兒,被引流目的明顯得就差把“我是廣告”寫在标題裡的僞裝成攻略的帖子勸退,果斷給就差把吃喝玩樂專業戶标簽貼額頭上的楊钰發去了消息。

「+3」:江湖救急。

「羊羊羊」:稀客啊

「+3」:我記得漳市是你開的荒,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嗎?

「羊羊羊」:呦,小何弟弟太嫩了,讓你這頭老牛都開竅了?

「+3」:……

「羊羊羊」:你哞一聲我給你發。

「+3」:[紅包]

「羊羊羊」:笑死,我是一個紅包就能收買的?

「+3」:[紅包][紅包][紅包]

「羊羊羊」:歡迎來到閩省漳市,導遊小楊為您服務!

「羊羊羊」:看自然風光的話,東山島、白塘灣都還不錯;晚上可以去古城或者石碼逛逛,人多熱鬧、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少。

「羊羊羊」:[圖片]這些是我當時開荒時選出來的店面,你們可以挑幾家試試。

「羊羊羊」:剛搜了下,隔壁海山的文旅劇組這周會來漳市巡演來着,你可以帶小何去看看。

「羊羊羊」:[已收款][已收款][已收款][已收款]

「羊羊羊」:0.01的紅包你好意思發?

「羊羊羊」:四個都是0.01???

「羊羊羊」:我□你□啊!

談嘉山從容地轉了個大額紅包過去,選擇性忽略屏幕頂上還在不斷跳出來的被工作軟件屏蔽得隻剩下□□的提示,把聊得快站起來的何應悟拉回座位,“下午的行程我來安排吧。”

.

考慮到酒店的位置離海邊更近,談嘉山幹脆把約會的第一站放在了美食更多的漳市古城。

和其他旅遊城市一樣,漳市圍繞其古建築群建了座商業化運營的文旅風景區。

但對比售賣千篇一律的網紅小吃商業街,遊客量不算誇張的漳市古城裡的商品多以閩台風味的小食餐點為主。

何應悟吃得不多,隻吃了一盒鹹花生餡料滿得快炸開的糯米粿、一袋炸得金黃酥脆的蒜蓉枝、幾個印着紅色福字的豆脯餅、一碗料滿面多的沙茶面和半張肉比面糊厚的蚵煎。

“今天胃口不好?”談嘉山早已經習慣了何應悟的飯量,隻是他怕人吃多零食上火,有眼力見地提前從隔壁鋪子上買來杯綠色甘蔗汁,讓兩手抓滿小吃的對方就着自己的手喝,還不忘囑咐:“加了片仔癀草的,多喝點清熱解毒。”

新鮮的片仔癀草有股洗過抹布的肥皂水味,何應悟被這營養有餘口味不詳的味道刺激得卷發都快被拉直,還不忘忍着淚花說味道其實很棒,入口生津、回甘無窮,隻為了騙談嘉山也來上一口。

談嘉山舉起手裡另一杯火龍果汁婉拒,直言自己最近在炒股,喝綠的有點不太吉利。

兩人一路吃吃鬧鬧,走到劇院門口才告一段落。

古城盡頭的舞台劇内還未開幕,剛從明亮的室外進入隻打了幾盞地燈的室内,不适應光線變化的何應悟未留意到腳下的台階,一個趔趄險些被厚厚的地毯絆倒。

好在後方的談嘉山及時抓住了他的胳膊,抓小雞似的給人拎了起來。

何應悟抓着談嘉山的手腕站直身體,再想抽手時,卻被對方反手抓住了手腕,自然地帶着他繼續往前走。

慌張地四處張望了一圈,何應悟這才想起來兩人身處暗處,旁人怕是看不見兩個男人正手牽着手。

直至落座,他們牽着的手才終于松開。

全息投影出的遊船與海浪在幕布下晃,何應悟卻沒有心思看,他搖搖擺擺的注意力還停留在殘留着對方溫度的皮膚上。

他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又偷偷摸摸地把手伸過去,攥談嘉山的手指。

在公共場合——盡管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沒有一張熟臉,甚至身處于暗得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但談嘉山無意間表現出來的親昵依然對何應悟誘惑極大。

他沒想過對方會為自己出櫃。

自己抓着的手指隻是逗弄似的勾了勾何應悟的掌心,甚至稱不上回握,但也已經足夠把何應悟胸口中那隻寫着“不安”的飄搖風筝給拉回來。

何應悟其實不太理解,出發點相似、落腳點卻截然相反的分享欲與占有欲怎麼會同時出現在自己身上?

呆在出色得有些鋒利的談嘉山身邊,何應悟隻覺得自己像是意外得了件稀世珍寶的乍富貧民,既忍不住炫耀自己褴褛衣衫底下璀璨的寶石,又怕旁人多看幾眼、叫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被搶了去。

他害怕自己跑得太慢,追不上這束不知道會停留在自己身上多久的光線。

啪——

毫無預兆的聲響與舞台前側的忽地亮起的聚光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日月盈昃、萬神降臨。”

“寒來暑往、福澤慶餘。”

随着蒼涼壯闊的閩南語吟唱響起,演出終于拉開了帷幕。

文旅項目内的民俗主題劇目基本以承載文化認同為主要目的,劇情設置得簡單,基本圍繞着本土象征體系的情感錨定展開。

被綢帶捆着手腳的肉身傀儡機械地奏着絲弦器樂,随着鑼鼓的節奏愈發密集,渾身上下貼滿喜、怒、哀、樂、驚等面具的無臉人跳着傩戲的舞步爬上來,驅逐起占了半個舞台的腦袋奇大無比、面容詭谲怪誕的邪祟疫鬼。

着增損二将扮相的舞蹈演員二化三身,作武陣陣頭,頭頂日頭香、腳踏三步贊,于駕前護法、探捕邪祟。

神面、服裝迥然不同的家将團演員肅穆威嚴、身法靈活——肩挑扁擔的刑具爺、接令的傳令差爺、手持武器武力超群的前四将、标志春夏秋冬四季的後四将、武開臉文不開臉的文武判官,形韻合一,蟠天際地。

佑遠涉浪頭百姓的媽祖女神、以布袋戲形式呈現的城隍爺、護駕遊神繞境的塔骨神将紛紛出場,形成極有閩南海洋文化特色的神話景觀。

這劇目做得精巧,就連在其他作品裡常常被醜化、簡化的代表反面人物的精怪形象也制作得精妙無比。

在以三米高的長槍為牢籠的喽喽們的擁簇下,獠牙白面的般若愈發陰森可怖,羽發淩亂的天狗更顯形容猥瑣。

隻獨獨那隻九尾狐在白色濃煙蹑景追飛,叫人找不見蹤迹。

從舞台背後方向吹來的風極大,觀衆們隻看見一條白骨架成的神龍與一頭毛發似片片血痂的麒麟從眼前匆匆掠過,固體般的頑固不化的煙霧就這麼輕易消散了。

光從側面打過來,吊足人胃口的九尾狐終于從空曠的舞台中央現出身形。

這隻九尾狐的形象并不刻闆——它的服化并不性感,甚至稱得上樸素,就連那蓬松白軟的九條尾巴也可憐又可愛得緊。

直到它站起身來。

演員的身材恰到好處,撒了晶粉的細膩肌膚裹着精悍勻稱的肌肉,簡簡單單的一個起身動作說不上低俗獻媚,但就是風流旖旎得叫觀衆移不開眼睛。

細細哆嗦着的尾巴尖幾乎撓着觀衆的眼球上下彈動,轉身時,九條尾巴像毛絨觸手般向外綻開,更襯得尾巴根伸出來的那雙修長的矯健的長腿充滿力量。

燈光從勾勒背景的逆光調整為強調臉部線條的面光,九尾狐緩緩擡起頭來,露出面容的那一刻觀衆席内的驚呼聲與抽氣聲不絕于耳。

何應悟猛地坐直了身子。

注意力集中在捏對方手指上的談嘉山回過神來,疑惑地跟着何應悟的視線望過去。

“他怎麼會在這兒……”何應悟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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