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呆愣了兩秒，擡起胳膊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我臭臭的嗎？”
“沒有。”一聲輕笑。
他算是看出來了，郁楚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這些在古書裡的确有記載，惡龍好色斂财，愛黃金珠寶，還愛美人。
稀有能量石顔色普遍為藍色，華如寶石，想必這也是郁楚囤一山洞的原因之一。
郁楚報備了一下今天自己找工作的情況，說到“我能嗅到那些地方有能量石”、“還能弄開那些保險櫃”的時候，做菜的黎淵總算給了他一個眼神。
少年抿了抿唇，湛藍剔透的眼眸巴巴兒地望着黎淵，郁麗的小臉揚着甜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準。”
“哦。”
……
翌日一大早，宋柳君就激動地敲響了大門，“快開門，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超市雞蛋打折了嗎……啊哈——”郁楚打了個巨大的哈欠，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又翻了個身，人都快貼牆上了。
黎淵沒有賴床的習慣，正好準備完早餐，對房間裡昏昏欲睡的郁楚說了一聲，“該起床了。”
“嗯……”
悶悶的，糯糯的，應完少年腦袋就埋進了被子裡，懷裡抱着尾巴。
黎淵沒繼續叫，去了門口。
一開門，宋柳君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冷臉，面色還有些臭，“有什麼事？”
“幹嘛一臉起床氣？你才下崗多久，作息就亂了？”
黎淵：“有事就說。”
“我拿到那幾顆蛋的孵化資格了！也就是這些蛋不會再經别人的手，全權由我負責，任何協助申請都會優先通過。”
宋柳君也不客氣，直接往裡面走，“不是空手來，給你們帶了食堂的早餐。”
身後還跟着兩個同樣身穿制服的研究員，一個手裡提着一堆早餐，一個懷裡抱着文件袋。
黎淵掃了一眼，“進來吧。”
可瑞恩：“……謝謝。”好涼快。
聞陌：“……謝謝。”脾氣真臭。
房子不大，雖然通風良好，但架不住郁楚嗅覺靈敏，所有早餐擺盤好的時候，香味撲鼻。
郁楚來首星最開心的事就是能吃到各種美食，他到現在基本沒踩過雷，每一次肚子被塞滿少年都興奮地想要去天上飛兩圈。
少年在床上滾了兩下，随後翻身尋着香味來到了客廳。
一擡眼，就發現客廳裡擠滿了人，四個，還有倆陌生人。
一時間他沒敢出去，以為黎淵有事跟别人談。
可客廳裡四人聽到動靜，都齊齊把視線轉到了郁楚身上，一錯不錯。
少年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睡衣，尺寸不太合适，褲腳蓋住了腳後跟，腳趾玉白。因為困，長長的尾巴沒什麼力氣地拖在地上，肌膚還染眠粉，人都還在冒睡泡，頭發揉亂，有種亂七八糟的可愛。
“黎淵。”他喊了一聲，剛開機的腦子轉動得不太靈活，于是選擇讓别人下達指令。
黎淵：“洗漱，吃早飯。不準光腳踩地闆。”
“好。”少年乖乖應了，登上拖鞋就轉去了衛生間。
“噗”的一聲，北極熊獸人的耳朵不小心露了出來，他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抱歉。”
聞陌撫了撫自己的肩膀，手指碰到了肩胛骨上的異常鼓包時，幹巴巴地說了句，“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宋柳君看着倆人反應，咋舌，“這算是高級物種的壓制嗎？”
黎淵沒搭話，宋柳君早就習慣了這個鋸嘴葫蘆，但聽着衛生間傳來的動靜，他猛然意識到什麼，一拍桌子！
“這裡就一個房間，你跟他睡一起啊？”
宋柳君：“我靠你真他媽畜生！”
黎淵盯着被拍歪的桌布，冷道：“沙發可拉成床，桌布給我理平整。”
“撤回。”撫了撫桌面。
感覺到座位某一角傳來的威壓，聞陌和可瑞恩始終僵硬着脖子望着衛生間的方向，沒敢回頭，生怕跟那雙漆黑森冷的眼睛對上。
郁楚洗漱完人就清醒了，聞到香味更精神，見黎淵還有空位，他自覺地坐了過去，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大家早上好。”
他剛說完，那個陌生的高大青年就突發惡疾般捂住了自己心髒，喉嚨裡發出了一些壓抑的激動低吼。
好！可！！愛！！！
郁楚伸出去叉煎蛋的手一頓，縮了回去，見此，聞陌咬牙掐了把同伴的大腿，咬牙切齒低聲警告，“夠了啊你。”
宋柳君笑靥如花，“别管他，吃吧，都是你的。”
郁楚認出了黎淵做的那份，先吃他做的，又開始吃其他的。
他吃的很快，也吃的很幹淨，雪頰塞得鼓鼓，像是某種乖軟的小動物，唇瓣潤着層水色，眼眸眨巴，模樣簡直得上天垂憐！
可瑞恩沒忍住，壓低聲音，“他看起來好白好乖，軟軟的，奶香奶香的……”
聞陌一臉嫌棄，“你這個形容有點雷人你知道嗎？”
北極熊悚然，“那他沒聽到吧？”
郁楚：“。”
他低頭吃得更努力了，黎淵又熱了杯牛奶，“小心噎着。”
一頓飽飯下去，少年臉頰都浮現出了一層紅潤的血色，雪白如絮的發絲垂落在頰邊，他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這模樣，的确很能激發人的投食欲。
宋柳君見他吃飽喝足，笑着開口，“雖然不太禮貌，但我還是想問，你獨自一人來首星，你的族人知道嗎？”
之前的審訊就記錄過郁楚跟父母走散，但龍族或許群居，要是能問到，實驗進展将會更進一步。
眼見郁楚變得警惕，他趕緊補充，“當然，你不用告訴我們你的物種，這是你的自由，你有拒絕和保持沉默的權利。”
聽了這話，少年才放松下來，他沉默片刻，甕聲道：“我走掉了，走失了，找不到他們。”
宋柳君有些失望，但他沒洩氣，順勢發出邀請，“那……要去研究院玩玩嗎？那裡面有很多新奇的東西，或許會有驚喜。”
郁楚的确很好奇，時常站在窗口眺望那座座白塔一樣的研究院，“可以嗎？”
“嗯。”黎淵答。
少年顯然心動，湛藍眼眸柔亮，長睫輕眨，“我們一起？”
他問的時候不自覺微微偏頭，雙眸炙熱又漂亮，不自知地撒着令人毫無招架之力的嬌。
“嗯。”
郁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地翹起了唇角，“走吧。”
他站起身伸出了手，黎淵隻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纖細的，秀美的，肌膚之間隔着柔軟的衣料，那細膩的觸感似乎依舊能傳遞過來。
脖頸的肌膚傳來陣陣酥麻癢意，喉結緊繃的線滑動，熱潮回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