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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便伏在王莽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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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生氣了,嗯?”劉傲在他大臂上輕拍兩下,轉身指着滿地木箱笑道,“幹你的活兒吧,攢這兩日,快擱不下了。”

王莽便收了心,兢兢業業從早忙到晚。天子依舊哈欠連天,打了一個又一個盹兒,傳來一樣又一樣糕點瓜果,卻沒給王莽添什麼亂。

每當王莽念完一本、請他定奪,他便講幾句和稀泥的車轱辘話——這是他酒後在長信宮撒潑打滾時,太後教他的“為君之道”。

待到日薄西山,暑氣消散之時,本已處置完大半,僅“奏”箱中仍餘淺淺一層。公孫澄輕聲告退,去傳晚膳。

人一走,劉傲騰地從龍椅上竄下來,使手臂勾住王莽肩頭,湊近與他低聲耳語:“那日何人給朕下藥,巨君可有想法?”

說起這事,王莽不免想起那晚天子的旖旎情态,禁不住紅了耳根。

劉傲見他隻顧發愣不答,催促道:“說呀!”

“茲事體大,臣不敢妄加猜測。”王莽垂頭道,“謀害天子,罪不容誅,按律當滅九族,株連朋黨,以儆效尤。”

劉傲一聽,不禁倒吸半口涼氣。無論下藥之人是不是張放,擱現代,頂多判個三年五載的,罪不至死。他一個從小受唯物史觀教育的紅色青年,哪幹得出這種朋坐族誅的暴君之舉?

更何況,株連張放的“朋黨”,豈不是淳于長也要跟着獲罪?那天酒宴上那麼多人,甚至莽子哥也逃不了幹系。

劉傲鼓着嘴歎了口氣,便伏在王莽耳邊,将淳于長向他禀報的那套故事述說一遍。

王莽聽罷,便知淳于長存心糊弄天子。照他所言,是劉珏大義滅親,招認其父圖謀不軌。可聖人有雲,父為子隐,子為父隐,直在其中矣。親親互隐,乃人倫綱常,劉珏對其父的指控,按律不得采納。這事兒若訴到大理寺,當堂便會被駁回,劉珏還要受重刑以示懲戒。

更何況,事關劉姓宗親,此事一發,必定朝野震動,非同小可。淳于長人情通達、處事圓熟,即便真是劉珏下藥,他也決不會撩蜂吃螫、捅此大婁。

“此事頗為蹊跷,陛下明察。”王莽早看出天子糊塗,隻得冒險說得明白些,“若真是劉珏,無論他是否咬出劉元,注定一死,何苦多此一舉,令其宗族覆滅,得不償失。”

淳于長同為王家小輩,王莽不好直揭他面目;又見天子直到此刻仍不提“張放”二字,隻道天子仍對那妖人心存憐惜,心中不免惱火,不願多言。

劉傲又問了幾遍,王莽仍一味強調“此事非同小可”,不肯給個明确的回答。劉傲着急起來,兩手掰過他雙肩,與他鄭重對視道:“實話同你說,朕不想牽連無辜。朕也不知何人可信,唯獨你……”

偏偏此時公孫澄傳了膳來,劉傲趕忙撒開手,清清喉嚨背手回到禦座之上。

“陛下辛苦,該用膳了。戊時三刻宮門落鎖,不知今夜王大夫可留宮否?”公孫澄仍是一臉恭順,笑眯眯和聲細語。

劉傲趕忙“哦哦”兩聲,沖王莽道:“時候不早,朕就不留你用飯了。巨君——”似有許多話堆在胸口,卻不知從何說起,隻得補了句“明日朝上見”,怏怏目送王莽行禮退下。

王莽踏着落日餘晖自東華門出宮,在華燈初上的長安城中踱步緩行。一天一夜,從黃沙漫天的軍營,回到香風彩繪的未央宮,他的心起了又落,終究是怅惘難平

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王莽質問自己。此番得官光祿大夫,連升三級,登入廟堂;且不用屈身侍主、遭人唾罵,夫複何求?天子着實待他不薄,既已決定“就此翻篇兒”,不要他伺候了,卻仍為他着想,給他這樣的體面,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天子性情多麼痛快敞亮,拿得起、放得下,幾天前還涎臉纏着他,如今說翻篇就翻篇,坦坦蕩蕩要與他做兄弟,他心裡卻不知在失落什麼。

回到自家簡樸小院兒,嫂嫂已伺候阿娘與小侄兒睡下,王莽往竈上拾掇剩飯剩菜,胡亂吃了一頓,便來到庭院裡,拾起嫂嫂浣洗了一半的髒衣,挽袖勞動起來。

溶溶月色下萬籁俱寂,王莽雙手浸泡在水盆裡搓洗,眼前不期然浮現出公孫澄爬上龍榻、拉合珠簾時那抹嬌羞的甜笑,頓覺酸心透骨,後槽牙都軟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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