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久久不做聲,應是鐵了心要與他了斷。往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與他單獨相處,臨别在即,劉傲不想再騙他了,很想向他坦陳一切,可待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對不起呀,巨君。”劉傲突然難過得要命,話一出口,竟有些哽咽,“你可别恨我。”
“臣何德何能,能得陛下青眼,已是臣今生之幸,又怎會恨?”王莽忍淚道,“隻是想到……有些不舍。”
兩人不知何時已拉住手,彼此竟都有些顫抖。
“朕也舍不得……”劉傲撇嘴去擁抱他,挨到他臉的一瞬,猛地如遭雷擊。
卧槽,我是不是也……彎了?!
劉傲渾身僵住,感覺王莽翻身壓住了他。
滾燙的唇,吻過他耳垂、嘴角,熾熱的鼻息撲進他脖頸裡,王莽将他喉結噙住,害得他漏出一聲渴盼的低吟。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我怎麼彎了?!
“诶不要,不要,巨君——”劉傲急忙抱住王莽逐漸往下滑的腦袋,将他拽到自己面前。
初三那年,班裡有幾對男生“搞基”,甚至以男同自居,家長們如臨大敵,老師們也很困擾。學校特意請來師大心理學專家進班講座,專家說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們彼此之間互相探索、産生情愫其實很正常,心理學上管這種情況叫“青春期同性依戀”,不算是真正的同性戀。
我應該也是這種情況吧,劉傲想。不對啊,我特麼早發育完了,過了年都20了還能算青春期嗎?
有的人可能青春期比較長,對,我應該算是青春期晚期。劉傲點頭認可自己的猜想。常言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咱一輩子都是青春期也不為過。
王莽卻不知他這些荒唐想法,聽他說“不要”,便眼犯酸楚,忍不住伏在他耳畔啞聲道:“為何不要,陛下可也想臣?”
想啊,當然想,劉傲不無羞恥地承認,天天看這貨在眼前晃,卻抱不到、親不了,夜裡想得皮膚發癢,隻能靠和無關之人聊天扯淡,把自己累睡着。
于是便不再推拒,兩人又好一頓“互相探索”,将這幾日困獸般的想念,一股腦兒交付給彼此。
折騰到半夜才終于消停下來,劉傲趴在王莽懷裡,喘勻了氣,忽然不再糾結。
要不就先這樣吧,先“依戀”着,等過兩年青春期過了再分呗。
“什麼官職有權參閱奏疏、能在未央宮過夜?”天子下巴戳着王莽結實的胸膛問道。
“丞相協助天子參理政事,禦史大夫掌群臣奏章,皆有代上閱本之權;侍中服侍天子起居,是為内朝官,可随時出入宮禁。”
“可以兼任嗎?”天子又問,“丞相和禦史大夫能不能也作侍中?”
王莽聽出他作何打算,心驚道:“倒是……沒說不行,但臣不……”
“反正都是‘大夫’,你跟那個禦史大夫換換,讓他作光祿大夫;朕再給你加個侍中。”天子滿不在乎道,“不必在意旁人說你什麼。曆史終究是由勝者寫就,待你建功立業之時,自有大儒替你辯經。”
禦史大夫位列三公,王莽年紀輕輕,近來又飽受非議,天子如此草率決定,自然隻是說說而已。
“此非臣所欲。”王莽仍沉浸在離情别恨中,隻當天子故技重施、又要以高官顯位将他推遠。
天子卻與他十指相扣,貼在他心口問:“那你想要什麼?”
“臣想要什麼,陛下都給嗎?”絕望之下,王莽索性說出實話來,“臣生性好妒,見不得陛下與旁人交好,想要陛下一心一意、眼裡再沒有别人。”
“臣還想要,陛下從未給過别人的,清白身子。”
劉傲心道,咱本來就是處男一枚,初吻初戀還不都是你小子?于是捏捏他手,含羞笑道:“呆子,不給你給誰?”
王莽聞言黑眸震顫,眼裡像要射出火來。劉傲騎跨在他身上,竟被頂得歪向一旁。
等他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王莽已再次将他掀翻在鋪上。
不是,我不是說……就算是彎了,我也得是1啊!
可劉傲已被不由分說的吻封住了嘴,徒然“唔唔”着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