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清秀可人,而且長了一張語文課代表臉,一看就是文科學霸!
劉傲喜不自勝,拉起她手,急切問道:“小姐姐,朕怎麼稱呼你呀?”
班華含羞颔首道:“君上擡舉,妾不敢。”說着便将小手抽了回來,款款藏回袖裡,不讓他牽。
劉傲頓時也有些尴尬,卻聽班華又雲:“君上恕罪。妾身份低微,尚不曾谒見太後、皇後,這般擅入未央宮,不合禮制,亦有悖祖訓。望君上憐憫,勿令妾犯此不恭之罪。”
朕是皇帝,召見後宮嫔妾還要通過太後、皇後批準?劉傲不懂她在講究什麼,隻得解釋道:“朕叫你來,是有正事,不為侍寝,你不要多想。”
班華仍要分說,此時閹人在殿外禀報:劉侍郎到了。班華吃了一驚,慌張四下打望,瞧見殿後屏風,掩袖便要往裡跑。
劉傲一把抓住她手腕,詫異道:“你跑什麼?”
“君上這是何意?”班華掩面急道,“外臣入内,妾豈可不回避?求君上體恤,勿令妾受此大辱!”
劉傲隻得放手,由她躲進内殿裡去,心已涼了半截。
他找來的兩個幫手,一個書呆子,一個牌坊精,再加上他這個冒牌天子,三個臭皮匠,不知道能不能抵一個諸葛亮。
今晨未央宮中的“變故”,經過半日發酵,已傳遍京師各部,太學自然也不例外。
那日醉酒夜訪時,曾蒙王莽嫂嫂悉心照料,因而劉歆聽聞噩耗後,已先行前往吊唁。府上老母幼兒自是悲痛嚎啕,師兄忙于置辦棺椁、搭建靈堂,已是焦頭爛額。若非天子傳召,劉歆原是打算留在師兄府上幫忙治喪的。
故而劉歆行過禮後并不起身,卻拱手道:“陛下仁義,臣鬥膽代師兄企情。長嫂新喪,師兄必定居家服喪祭靈,連日不能入宮,望陛下寬宏體恤……”
“欸知道知道。”劉傲擡手打斷,心想,知道你向着你師兄,這不叫你來為他查清真相、恢複名譽嘛!
他将劉歆帶進内殿,令其在屏風前坐定,又沖屏風後說:“朕叫你們來,是為朕參謀一件機密要案;此事關系重大,涉及人事複雜,班長使,你也聽仔細了。”
于是他将昨夜今晨發生的事情經過,以及所涉前情往事、他所知的一切情況,詳細叙說了一遍。
講到一半時,班華便要來文房筆墨,隔着屏風奮筆記錄。
“朕所知所想,已全數講出。朕實不知該信誰、該治誰,二位有何頭緒?”劉傲難得這麼認真,愁得眉頭緊鎖,平素眉飛色舞的快活模樣蕩然無存。
可班華開口第一句,便令他舒眉展顔,燃起了希望。
“君上明鑒。妾鬥膽以為,下藥害人,與奪富平侯性命,是為兩樁事、兩件案,需分别考量。并非如公孫公公所言,‘下藥之人一定為殺人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