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裡……”劉傲恍然意會到這貨發的是什麼瘋,哭笑不得忙解釋道,“他沒有……你誤會了,别聽人瞎說,朕同他不是那種關系。”
“呵。”王莽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你敢說他沒碰過你?”
“嗯……碰倒是碰了,但不是你這種碰法。”劉傲想起那畫面突然忍俊不禁,伏在他肩頭哈哈笑了,“别一天天淨想些……”
這一笑,可把王莽惹着了,動作愈發兇蠻,劉傲便再難說出完整句子:“不是,你想,歪了,朕沒,同他,做過,别瞎,吃醋,行嗎,巨君,你聽,我說……”如此吭吭哧哧、斷斷續續,直解釋到快天亮,才終于把事情交代清楚。
破曉時天子已骨軟筋酥,昏沉睡了過去。一夜貪婪求索,王莽體内淫火稍息,也得到了許多想要的答案,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即便天子所言非虛,那乞兒并未上得龍榻,可天子顯然與他相處甚歡,兩人一同“鍛煉身體”難免肌膚相觸,假以時日,未必不會生出些暧昧來。
天子一貫恣情放縱、不能自制,即便此時此刻對王莽深情不減,卻難保将來不受他人煽惑、胡作非為。既然天子放話以後都聽他的,王莽便覺責無旁貸,決心對天子嚴密看顧、多加管束,不令天子再做出日後追悔之事。
主意已定,王莽又将天子另一側手腕也系在柱上,打了個死結,然後輕身下得龍榻,衣冠齊整走出殿來。虎營将士們已将外頭屍身、血迹打理幹淨,垂首肅立等待他示下。
王莽向為首的那位點頭道:“兄弟們着實辛苦。昨夜有人誤闖未央、驚擾聖駕,閹宦卻失職不察、未及阻攔。天子不悅,命遣散未央宮中閹人,往後便由羽林、虎贲二衛照應天子衣食起居,未經我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寝殿。”
兵衛們齊聲應諾。天子驅趕閹人并非首次,此前王莽頭回入宮時便有這一出,此舉倒不至于惹人起疑;可如何處置百裡燕,卻有些麻煩。昨夜天子明言“不準他死”,可一旦放他出去,王莽亵弄天子、身披龍袍僭越之事便難捂住。
于是王莽思量片刻,又代上召谕道:“錦衣衛自設立以來屢建奇功,錦衣衛使班将軍因此遷為上将。因孝武皇帝時已有‘繡衣使者’行讨奸督察之權,錦衣衛與其職責相重,失于冗餘,陛下口谕:撤錦衣衛左使,不再另立,随員并回羽林衛,平級不動。”
如此一來,百裡燕失去入宮直面天子之權,重又落回羽林衛暨王莽掌握之中,即便性命得保,卻難再見天日。
一番妥當安排後,恰逢新晉丞相揚雄與禦史大夫劉向入宮謝恩。王莽假作先到一步,跪坐在下首愁容道:“揚相、劉大夫辛苦。臣聽聞昨夜天子醉酒鬧将起來,遣散了宮中閹宦,直到快天亮才歇。此時着實不便驚擾陛下,未若我等改日再來?”
揚雄為光祿大夫時見慣了天子貪睡躲懶,自然不以為奇,隻得無奈點頭。三人便一同沖内殿跪拜了,互相請讓着,往大司馬府自行議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