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沒覺得。”
金浩然看向周冉:“江山文其實本來是要說的,但是我好像說錯什麼話,讓他決定不說了。”
周冉啊了聲。
金浩然糟心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你要走的路還長着。”
他走出幾步,腦海裡把自己剛說過的話過了幾遍,有一種多年辦案的直覺讓他道:“你去查一下江棋全和江山文……”
說到底,六十一歲和六十歲的兩位老教師,隻有一個二十歲的孩子,是不是太高齡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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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文哥和江老師嗎?”
方策微怔,回憶了一下:“…我不是一開始就認識他們的,最初認識的是山文哥,那會兒,是我剛搬過來,被幾個小孩欺負了,山文哥站出來幫我趕走了他們。後來還是我讀初中開始,江老師才總是帶我回他家,讓師母給我做好吃的,提前教我一些知識,所以我學起來很輕松。”
鐘餘生微頓:“…你初中的時候,成績好嗎?”
他這話問出來,金浩然和夏老師都看向了他。
方策也隐隐約約意識到了什麼:“……我初中入學考,考了第一名。”
“但是江老師他應該不會……”
“作為一個老師,會偏愛優秀的孩子也無可厚非。”鐘餘生說:“但重點是他是怎麼教育江山文的。”
他随意道:“反正我覺得江山文挺假的。”
方策瞪他。
鐘餘生:“你沖我甩冷刀也沒用,你自己不覺得嗎?江山文的脾氣好得有點讓人不舒服了。”
就好像,蘇見善給人的感覺一樣。
明明笑着、說話那麼“慈愛”,卻讓人無端發毛。
鐘餘生問方策:“你就沒有這種感覺嗎?”
方策低下頭,沒有說話。
沒有嗎?
其實他有啊。
如果沒有,他又怎麼會寫日記記下來?他一貫不寫日記的。
他隻是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真的把江山文當做哥哥的。
而且他一直在告訴自己江山文和蘇見善不一樣。
可…在江山文第一次,也就是四月三号那一天,說他做了什麼,但方策卻沒有一點記憶的時候,他就在江山文身上感覺到了蘇見善的感覺。
方策低着頭,要不是因為這裡是警局,不是自己家,他就又想當刺猬,把自己蜷縮起來了。
也就是在長久的安靜後,周冉敲門走了進來:“查到了查到了!”
他吐槽了句:“這紙質檔案真難翻……隊長。”
周冉看向金浩然:“江山文是江棋全收養的小孩,他們夫妻倆都不能生孩子了,江山文是被人遺棄在福利院門口的,福利院院長和江棋全關系很好,所以就推薦他們收養了江山文。”
他把檔案交給金浩然:“所以他們也沒有血緣關系。”
聽到這裡,夏老師微揚眉,看向方策,溫聲道:“方策,在你的印象裡,江老師和江山文的關系怎麼樣呢?”
方策知道他們在懷疑什麼:“……山文哥和江老師關系很好。我是說真的,我沒有隐瞞任何内容。”
但是他補充了一句:“至少在我看來很好。”
夏老師是看了方策的一點資料的,父親不知所蹤,母親意外身亡,他可能都不知道一個正常的家庭是怎麼樣的。
也許在他眼裡“和睦”就夠了,他并不能明白一個家庭的“愛”是怎麼樣的。
夏老師看向金浩然:“金隊。”
他們也合作過幾次了,自然不需要多說。
金浩然點頭:“嗯。”
夏老師又起身:“走吧。”
她跟方策和鐘餘生說:“方策,我們先去醫院給你做一個檢查,did雖然不能用儀器檢測出來,但did患者通常會伴随着其他問題影響身體,可以先用這些确認。”
她笑:“你不用擔心,不管有沒有,我們警方會負擔這一部分費用的。”
方策沒有拒絕:“好。”
鐘餘生也站了起來:“我陪你一起。”
方策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