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意外狀況吸引來了不少視線,附近的參觀者和本校學生循着動靜看過來——
然後被那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腦袋吸引了全部視線。
“嘶……”
不知是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這裡是麻省“理工”(劃重點)學院,不說本校學生,就算是開放日的參觀者也對這裡大概率存在的某種暗中摧殘人發量的“邪惡詛咒”有心理準備。
但是這一點“餘地”都沒有……是不是有點過了?
——這位先生看起來可是相當年輕啊!
圍觀群衆皆心有戚戚然。
努力掙紮試圖脫身的萊克斯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頓時僵在了原地。
那凋零的紅發就像他凋零的内心,散發着無盡的憂愁。
在這個命運的拐角,一個少年悄悄地碎了。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噢,克拉克!你還好嗎?”
從對自己發量的擔憂中緩過神來的托尼總算想起此時他應該幹嘛,趕忙繼續上前,費勁地把自家友人拖了起來。
好在克拉克大約也知道自己闖禍了,盡管依然渾身無力,但還是盡力配合他的動作支撐住身體。
孫、啊不萊克斯終于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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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手托尼就意識到了不對,克拉克就算盡力站直了身體也依然把大部分重量放在他身上,這意味着他剛才并不是單純沒注意看路才撞的人,而是真的身體虛弱跌倒。
可是認識這麼久他還不清楚克拉克的身體素質嗎?他簡直壯得像頭牛!
更何況剛才他還好好的!
腦子轉得極快的托尼立刻聯想到克拉克的特殊性——怕不是能力出了什麼問題?
大庭廣衆之下他不好表現出來,隻能先代為處理後續:“萊克斯你、噗……你需要、噗嗤……需要幫忙嗎?”
一擡眼就看到那顆锃光瓦亮的圓潤頭顱,哪怕心裡擔憂克拉克的情況,托尼還是忍不住發出幾聲可疑的氣音。
此時萊克斯已經自己爬了起來,聞言勉強扯出一個假笑:“不用了。”
他的表情實在難看,明明是個白人,托尼愣是從他臉上看到了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多種色彩,頗為壯觀。
隻見萊克斯默默撿起假發戴好,重新變回那個體面光鮮的俊美少年,陰郁的視線掃向四周的圍觀群衆。
衆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有同伴的還相當生硬地拽着同伴大聲聊起了天,總之也算是把那些微妙的視線都收了回去。
嗯,畢竟這裡是高等學府,群衆的基本素質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可惜萊克斯并未欣賞到他們的素質,此時的他隻想回去研發一個能讓人失憶的機器。
看他的臉色,托尼考慮到這樣下去他以後可能會想暗殺克拉克,還是正了正神色幫忙圓了幾句:
“抱歉啊,我朋友他有點噗、低血糖……”
萊克斯:“……”我聽到你在笑了!
仿佛看懂了他的眼神,托尼一本正經:“不用擔心,親愛的萊克斯。我受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多好笑呢、噗嗤……咳、我都不會笑……”
萊克斯:“……”
他瞪着為了憋笑臉都有點扭曲的托尼,還有旁邊表情恍惚貌似确實身體不适的大個子,也不好發難,隻能咬牙切齒道:
“那、就、讓、他、好、好、休、息!”
身體不舒服就别出來到處晃蕩!
撂下這句話,他低頭收拾好地上的盒子和手機,渾身低氣壓地走了。
當事人離開,為看熱鬧而逗留的群衆也很快散去,托尼見沒人再關注此地,也拉着克拉克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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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圍人少了一些,托尼才謹慎地低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此時克拉克基本已經能自主行動,不好意思再讓友人攙扶:“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事實上,在那位萊克斯走遠後他就明顯感到力氣恢複不少,也回過味來自己這種情況并不正常。
托尼看他确實狀态不錯,便收回攙扶的手——這家夥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重!
“你剛才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倒了?”
克拉克回憶着剛才的感覺:“就是快走到實驗樓拐角的時候,當時我們應該是在聊實驗室的分布和負責人?然後我突然莫名奇妙開始脫力,後面的就沒聽清了……說起來,我會跌倒也是因為情況加重,開始出現疼痛感……”
他把自己當時的感受仔細描述了一遍,着重強調了無力感轉化為疼痛感的時間。
“所以你覺得是萊克斯的問題?”托尼若有所思。
克拉克身上異狀的出現和消失都和萊克斯有關,這種聯想也不無道理。
“也不好說,”克拉克也有點糾結,“昨天我們碰到他的時候我就沒什麼感覺。”
托尼忽然想到了某個細節:“不,應該确實是萊克斯的問題。”
“他當時拿的那個盒子,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防輻射材料制作的實驗品專用容器。”
畢竟是少有的跟他智商不相上下的研究者,就算看不上他也大概了解過他的研究方向,自然也知道萊克斯在轉項目前研究的應該是和新元素相關的課題。既然他轉了項目,曾經的實驗材料自然也要送回去,剛才會出現在實驗樓附近也能解釋得通。
“搞新元素的總會接觸很多放射性物質,你這種情況可能是受了輻射的影響。”克拉克的身體狀況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說不定就是對輻射很敏感的體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