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三天,饒時送了于桑洲一把鑰匙。
他說:“以後不用再蹲門口了。”
“也還好,”于桑洲接過鑰匙說,“我其實都坐在門口,聽到動靜就站起來了。”
“有病啊?”饒時罵道。
“坐着不是更輕松嗎,”于桑洲親他一下,“再說了,那樣還能讓你心疼我。”
他們在一起的事情還是任遊自己發現的。
任遊喊他們出來一起吃頓飯。
這人看着沒什麼反應,吃飯倒是吃得挺帶勁,他看着于桑洲說:“我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你倆天天湊一堆,我和饒時都沒這麼黏人。”
“廢話,你倆什麼關系,我和他什麼關系。”于桑洲一開口就是炫耀的語氣。
任遊聽得扯扯嘴角,說道:“不過我還真沒看出來,”他将語氣壓低了些,看了眼周圍的人,對于桑洲說,“你竟然……是0啊?”
饒時停下準備夾菜的筷子。
這個問題他真的沒和于桑洲讨論過,倆人也沒進行到那一步,就連玩個鳥都沒有。
“誰說的……”于桑洲有點納悶。
饒時震驚,任遊拍桌。
“還真撞了——”饒時看向于桑洲,“所以你也是1?”
“我也是,”于桑洲說,“我以為你看得出來。”
“誰能看出來啊,這玩意兒又不是紋在腦門上的!”饒時擡手給他後背一巴掌,“這種事不是要說出來嗎!”
“到那個時候再說不是一樣嗎,”于桑洲摸了摸自己背,還了饒時一巴掌,“你急什麼急?”
“哎喲怎麼還打起來了呢,”任遊嘴上這麼說,依舊是一口接一口朝嘴裡喂菜,“别打啊别打,打情罵俏的我也不愛聽,别給我刺激到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于桑洲還完最後一巴掌,“别再動手啊,給你慣的。”
秋季的尾巴開始有些涼了,饒時下夜班回來被冷風吹得直抽鼻子。
這鬼天氣一天不如一天,還好他今天提前下班了。
明天不用去學校,剛好能補個覺。
饒時走一半才想起來,他忘記給于桑洲說今天提前下班的事。
這人今天也在出租屋住。
他走到樓下時正好和于桑洲碰上。
“你翹班了?”于桑洲問。
“有沒有可能是我提前下班了,”饒時抽了抽鼻子,愣了兩秒打了個噴嚏,“我忘了給你說,實在是有點困了,給我困得暈暈乎乎的。”
于桑洲沒說什麼,拉着這人朝樓上走,進門後他就替饒時将衣服準備好,放出熱水後推着饒時進了廁所。
饒時洗漱完抱着換下來的衣服剛走出來,于桑洲就伸出手:“衣服給我。”
饒時将衣服團成團兒丢到于桑洲手裡:“倒也不必這麼客氣,洗完衣服早點睡啊。”
“你冷不冷?”于桑洲扯出那條束腳褲,将褲腳翻過來摸了摸,“這麼薄你還穿,束腳褲是救過你命嗎?春夏秋冬都穿這個,你感冒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饒時說,“頭暈是真的,但我是熬夜熬多了。”
“你不知道感冒是什麼感覺嗎?”于桑洲伸手探了探他的額溫,“不發燒,應該就是普通感冒。”
“感冒不就是咳嗽打噴嚏暈乎乎嗎,”饒時掀開被子躺上床,看了眼依舊站在廁所門口的于桑洲,“睡吧,我真的好困。”
于桑洲沒搭理饒時。
他提出藥箱找出感冒藥,又燒了壺熱水,等他忙完的時候饒時已經快睡着了。
饒時是被晃醒的,起床氣一瞬間沖上頭,他剛準備開口罵人,于桑洲就将藥怼進他嘴裡,說了一句:“喝完藥繼續睡,水有點燙,涼水沒多少了。”
饒時疲憊閉眼,抿上一口水吞咽下去。
快天亮時他真的咳嗽起來,但睡得迷迷糊糊,饒時也懶得起來喝口水,身邊人大概也是困得不行,隻伸手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饒時聽見于桑洲帶着困意說:“以後别再穿你那破束腳褲了。”
于桑洲第二天稀奇地沒跟着他去上班。
饒時沒問什麼,不去就不去呗。
反正跟去了也無聊,還不如在家裡看門。
饒時中午沒回來,于桑洲也沒去送飯,他給饒時點了外賣,附帶着一句: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臨近下班的時候于桑洲來了,饒時跟着他出去一看,門口還停了輛電瓶車。
“你怎麼又把高一順電瓶車弄來了?”饒時坐上去,話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于桑洲有些無奈,他擰動車鑰匙,從前面框裡拿出一件有帽子的外套,是饒時沒見過的衣服。
“穿上,”于桑洲說,“帽子戴好。”
電瓶車開得不快,風也沒那麼大,帽子都不會被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