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洗完澡後,躺床上就開始無聊地扒拉手機,饒時本來想着今天什麼都沒帶,睡一覺拉倒。
結果于桑洲一直朝他身上湊,饒時親他一口問道:“想幹什麼?”
“你說你喜歡看我笑的。”于桑洲朝他肩膀上啃咬,溫熱的鼻息呼在脖子上弄得饒時有些酥癢。
“我是喜歡啊,”饒時反手摟住他,“我又沒騙你。”
“是沒騙我,”于桑洲的手開始不安分,“可你也沒看我。”
饒時現在明白了。
于桑洲吃醋,吃的還是那個咪咪的醋。
他擡手朝于桑洲腦袋上搓,哄着說:“好乖好乖,你也好可愛。”
于桑洲咬了一下他的右耳垂,在他耳邊輕聲說:“晚了。”
玩鳥也累。
兩個人一起玩更累。
新環境也有别樣體驗,折騰一通後倆人也都累了。
于桑洲躺在邊上玩着饒時頭發,不用說什麼話,就這樣躺着就很好。
饒時支着腦袋問他:“如果,如果啊,你以後結婚了,有了孩子,你會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于桑洲看着他笑,問道:“你好愛我,已經想給我生孩子了嗎?”
“我看你也是瘋了,”饒時拍開他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任遊不是說我取名能力沒長進嗎,所以我想聽聽你有多厲害。”
于桑洲想了好一會兒,他說:“沒想過,我不太會取名字,玩遊戲取名都是随機。”
“哦,那就是說,你真的會結婚生孩子咯?”饒時闆着臉,将這人朝邊上推了兩下。
于桑洲剛被推開又湊上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他捏住饒時右耳垂,在那顆痣上摩挲兩下,輕輕拽了拽,“别沒事找事。”
“你和我在一起開心嗎?”饒時挺開心的,他從未這麼開心過。
“開心,”于桑洲說,“當然開心。”
“哪裡開心?”饒時越問越帶勁。
于桑洲說:“哪裡都開心。”
過年前幾天,于桑洲買了好些快遞,但他沒有帶回出租屋,而是拿着東西去找了高一順。
饒時當時問他買的什麼,于桑洲說是買的資料,要拿回宿舍分一分。
他也沒多問,反正這人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幹不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來。
饒時又回到那家餐廳,工作流程熟悉,工資不錯,同事也好相處。
任遊他們在過年前一天去餐廳點了一桌子菜,給饒時過了個年。
任遊說這是隻屬于他們四個人的新年,饒時“啧”了聲:“你最近怎麼這麼文藝?”
“隻對你文藝,”任遊朝他抛去一個飛吻,“我的饒。”
“你現在是我的重點觀察對象,”于桑洲用筷子指着任遊,“注意點。”
“那不是安慰安慰我的饒嗎,我明天就得回家,”任遊問于桑洲,“你呢,也回家?”
估計是要回家。
畢竟于桑洲不是和他一樣無家可歸,但饒時有些任性地希望他說“不回”。
任性歸任性,饒時也不至于真的讓他留下。
果然,于桑洲說:“我要回家,後面還有很多親戚要走。”
“那也沒事,”任遊說,“我給饒時準備了挺多小零嘴,餓不死。”
“我也買了,”于桑洲說,“你買的那些沒營養,隻能填肚子不長肉。”
任遊“嘿”了聲,看向饒時就開始告狀:“你都聽到了啊,他攻擊我,晚上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得得得,”饒時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這幾天我就把你們買的東西全吃完,過完年多長幾斤。”
“也長不了幾斤,”任遊看着他歎口氣,“你這是越來越瘦了,要錢不要命啊。”
饒時苦笑一下,他很久沒稱體重了,自己也看不出來。
每天累完都會吃很多,按道理說不至于瘦得過分。
于桑洲前幾天也說饒時瘦了,當天晚上他就買了一隻老母雞回來,說要炖湯給饒時喝。
除了看得出來是雞湯,喝着也有點像,但就是不太好喝。
饒時那天喝了好幾碗,邊喝邊罵于桑洲放太多水。
于桑洲顯得有些委屈。
他坐在邊上,手邊的碗空着。
但從頭到尾,他都一直看着饒時,嘴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于桑洲說:“我做的時候有點急,想着你能多喝點……”
“沒事,”饒時見不得他這個樣子,連忙哄着,“很好喝,下次不幹這麼麻煩的事,你歇着就行,哎喲笑一個笑一個,你這表情看得我都心疼。”
于桑洲現在也是用那種表情看着他,饒時掐了掐他的臉,問他:“怎麼了?又這副苦樣子。”
他說:“任遊說你瘦了。”
“他眼神不好,”饒時說,“沒瘦,好着呢。”
“我也覺得你瘦了,還是沒長,”于桑洲猶豫兩秒,“你就不能讓自己喘口氣嗎?”
饒時怎麼會不想。
但他不敢,也不能。
他現在的未來不止自己一個人,于桑洲也成了他未來的一部分。
他必須帶着于桑洲的那一份,更加拼命。
“在我這裡,最重要的事也就這些了,”饒時掰出手指數着,“朋友、愛人、錢。于桑洲,我什麼都丢不下,但要是沒錢,這些我丢不下的東西會把我丢掉的。”
于桑洲想說些什麼,任遊在對面給他攔住了,任遊說:“想這些幹什麼,我們誰都丢不下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