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護林員你這麼嚣張？”

結果不到一分鐘，一夥暴徒就被異獸修理得氣焰全無，直呼“大仙兒饒命”。

給他們提供信息和炸彈的人，暴徒們并不認得，但山神從他們的記憶裡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即便幻化為完全的人形态，姬咀和餘演的特征依舊明顯，正是姬咀和餘演。

司小禮道：“人類喜歡金子，不周山有許多金子，那麼如果人類偷金子的時候，不小心把山給炸了——那就是妥妥的人禍。”

山神當即明白了愛人的意思。非法采礦導緻山崩，隻要找幾個普通人類就可以，甚至連神官都省下了。

更重要的是，出了事就要追責。人類的生命無足挂齒，不周山被毀卻是震動天地的大事，到時候山神失職，地位難保。

“難道真正的目标是我？你覺得呢？”神明垂眸問司小禮，聲音聽起來焦急，眼中卻沒有半點緊張。

司小禮：“……我覺得你應該住手。”司小禮臉紅得像熟蝦，冒着熱騰騰的氣。

神明搖頭，道：“可我總要做些什麼，你說呢？”

司小禮：“……”終于忍不住爆發。“你不要再揉了！！”

山神一邊聊着最嚴肅的話題，一邊對愛人動手動腳，司小禮被揉得眼圈兒泛紅，轉眼間衣裳已經給人剝去了一半兒。

“這對嗎？”司小禮展示一身狼狽，質問道。

男人舔了舔嘴唇，道：“你别心急。”

司小禮：“……”到底誰急啊？

男人一臉委屈，腦袋上冒出兩隻毛耳朵。“你總強調我是老闆，但我隻是想和你親近……”

啊，這破碎的大狗……司小禮臉還紅着，心卻化了，哪裡還說得出責備的話？

男人一邊賣慘，一邊在心中暗爽，就知道愛人是福瑞控，扛不住這招。

司小禮頭大。他沒當過神仙，或者說，上輩子當過這輩子忘了，但代入日常生活，現在的情況确實不容樂觀。

兩個部門各管一攤兒，A部門的下屬來B部門指揮，美其名曰“有監督權”，結果一看，本身就是A部門搞得幺蛾子。

都鬧到家門口了，山神還有心思欺負他，司小禮歎息，這哪裡是什麼山神？根本就是“淫靡的山大王”。

山大王本人倒是一點不着急，哄着愛人愈發得寸進尺。

直到——

“笃笃笃。”房門被敲響，陸吾的聲音傳進來：“老闆，小老闆，打擾了。”

陸管家可是很有眼色的，若非要事不會來卧室敲門。

山神一個響指，毛絨耳朵收起來，司小禮的衣服也完完本本穿了回去，連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司小禮：“……”原來穿脫這麼簡單的，那他方才掙紮半天，合着在老男人眼裡都是情趣？就很無奈。

司小禮不知道，其實連響指也是不需要的，老男人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耍帥。

房門打開，貓貓走了進來。

老男人抽出一方絲巾，慢條斯理擦着手指，問道：“何事？”

司小禮坐在他身邊，一想到方才那手指如何作亂，隻覺得自己要冒煙。

陸吾道：“剛剛江刑警來電話，說那幾個偷金賊死在警車裡了。”

“什麼？！”司小禮大驚，幾乎跳起來，第一反應便是：“糟了，給江警官惹麻煩了！”

甭說這幾個人死在封閉的警車裡，就算是光天化日大馬路，也有人颠倒黑白，分明自己行兇卻大喊“警察打人了”。

陸吾寬慰道：“警方有執法記錄儀，全程錄音錄像。”

司小禮還是不能放心，他太了解人間輿論。

利己者為着流量，抛開幾人暴行不談，隻說警察弄死人。好事者扛着虛假的大旗，僞裝成正義使者，開啟謾罵的狂歡。

最後，不明真相者被蒙蔽，以為眼見為實，先入為主，加入攻擊陣營。

說話間，司小禮手機屏幕亮起，才發現方才白日宣.淫，竟漏接了好幾個電話。

來電顯示江刑警。

司小禮接起電話先道歉，對方讓他放寬心，說明了現在的情況。那幾個人昨晚去嫖，用了藥，上山禦寒又喝了烈酒，結果全數中毒，具體要等法醫解剖結果。

放下電話，司小禮依舊無法平靜。

這本是神明之間的糾葛，如今屢屢涉及人類，讓司小禮感到不安。雖然目前死掉的都是惡人，但難保哪天不會傷及無辜。

怎麼辦？司小禮與山神對視一眼，彼此讀出了同樣的意思。

“咳。”陸吾輕咳一聲：“不要隻顧着眼神溝通，還有我呢。”

說起陸吾，有件事司小禮好奇很久了：“陸管家，你本是昆侖守衛，為什麼成了不周山的管家啊？”

陸吾倒也不瞞着，直白道：“這兒工資待遇更好。”

司小禮：“？？？”

山神微微颔首，給出了肯定答案。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理由。”陸吾道。

司小禮靜候下文。陸吾道：“這兒可以養寵物。”

司小禮：“？？？”不是，這可都是神仙的大事兒，就不能整點兒冠冕堂皇的理由嗎？

然而正如司小禮學不會矯揉造作，陸吾也是個實在貓貓，關鍵是，對于眼前二位，他沒有任何隐瞞的必要。

隻聽陸吾道：“我一直帶在身邊的小猴，其實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咳咳！”

司小禮：“是他？！！”

陸吾：“咳咳，是他，身上的一根毛變的。”

司小禮無語。

陸管家目光已然放遠，回憶起從前與大聖相處的片段。

陸吾道：“那時候大聖取經歸來，每行到一處，便會遇到無數支持者，百獸皆以他為榮。”

話說那一日，孫悟空行至昆侖山，西王母盛情款待，命英招摘蟠桃九九八十一顆，奉與鬥戰勝佛。

大聖與蟠桃的淵源世人皆知，他所在意的本就不是那幾個仙桃的功效，此刻見西王母如此讨好，非但沒有歡喜，反更生厭惡，一棒子打在供桌上。

奇怪的事發生了，桌盤破碎，仙桃摔裂，流出的卻不是汁水，而是猩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