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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是誰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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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檔卡卡西看也沒看莫名定在原地的另一個自己,他攬住懷裡人,無奈道:“我也答應你了,滿級。”

“噢、噢!”這可把滿級忙壞了,才匆匆答完一個卡卡西的話,又馬不停蹄去安撫另一個。玩家從沒想過喜愛的存在變成雙份後竟然是沒辦法帶來雙份的快樂的,可是他們明明就是一個人,“是的!卡卡西!”

一檔卡心情異常複雜,他甯願自己什麼也沒看出來,但事實正擺在眼前,卡卡西也不能視若無睹:“什麼意思?”

“你不是知道嗎?”三檔卡并不意外一檔卡在短暫相處中看出自己與滿級之間的關系,一檔卡卡西比他年長幾歲,卻沒有他的氣定神閑:“真是的,問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卡卡西君’。”

“你……”一檔卡卡西顯然心亂如麻:“不,‘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一檔鳴人聽得滿頭霧水,他左右看看:“什麼事啊?卡卡西老——唔?”說到一半的話被面色怪異的春野櫻打斷,同隊的醫忍用胳膊卡住了鳴人的脖頸,又從忍具包裡摸出一顆兵糧丸堵住他的嘴。

“唔唔唔?”半個手掌大小的兵糧丸難吃到四戰英雄也忍不住落淚,上一次這麼塞喉嚨的東西還是宇智波鼬的烏鴉。

一檔鳴人在小櫻的怪力下無力掙紮,本想去找佐助求助,視線一轉不經意掃見了石化在原地的波風水門。

一檔鳴人:……沒事吧,老爸,十尾也沒把你打成這樣啊,究竟是怎麼了?

“你确實做不出來。”三檔卡輕易看破另一個自己的想法,此世界的‘旗木卡卡西’恐怕從未發現滿級的心思:“但我要感謝你,否則就不可能有我存在了吧。”

“你在說什麼啊。”一檔卡卡西很想和他單獨聊聊,而不是被這麼多人圍觀,特别是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大和,對方向來無神的漆黑雙目也瞪得發亮。

三檔卡面不改色:“你恐怕很難理解。”

一檔卡卡西又打量了一會滿級,比起他死前長高了不少,但怎麼看也隻有十幾歲。宇智波滿級并非一個心思複雜的人,不如說他過于簡單和直接,鋒芒向來對外而不朝内展露,卡卡西清楚自己是被他劃進了保護範圍的,而在此期間的人擁有能輕易摔碎他真心的資格。

如果‘卡卡西’仗着這份縱容想要掌控滿級也并非難事,隻是他不認為‘自己’能做出這種事,況且他向來把宇智波滿級當做晚輩,自己還是滿級的第三任監護人——不是、另一個‘旗木卡卡西’究竟在做什麼?這也太過了!

一檔卡很難心平氣和,他臉色微沉,眉眼間也冷了幾分:“他什麼都不懂,你趁虛而入了吧。”

滿級在兩個卡卡西之間高舉手臂,不服氣的插了一嘴:“卡卡西!我明明超懂的!”

“在說什麼呢,真正趁虛而入的家夥是你和另一個‘帶土’吧。”三檔卡淡聲道:“既然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他人,就不要随便撿人回家。”

滿級聞言立即變了一副嘴臉,振振有詞的與三檔卡卡西一同指責道:“還眼睜睜看我走進宇智波宅邸!”

“……對不起。”一檔卡卡西果不其然垂下了眼簾:“滿級,對不起。”

“我不想原諒你。”滿級說。

玩家放任廢檔的滅亡,也不願去管一檔世界的死活。它的意外消亡讓滿級深感吃驚,但滿級在此存檔世界經曆了死亡,令他死亡的世界是糟糕的世界,糟糕的世界不值得玩家再看它一眼。

滿級心想:原本報複四代的無心之舉反倒給了一檔世界存活的一線生機,換言之也算得上三檔救了一檔。

他無力地趴在意識空間的地闆,克隆體生命曆程演變的點點熒光還在天花闆上空隐約浮現,滿級再也不想摻和進過去存檔的事了,可他答應了四代,還要和他拿世界換鳴人養來着,況且……

滿級慢吞吞把頭埋進地闆上堆積的數據零食中:況且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這裡有死掉的老頭,有死掉的宇智波好心人和初次對他許諾的卡卡西。

“宇智波宅邸……”被國主強制灌輸過原時間線記憶的三檔卡卡西追問:“你之前提過‘帶土’殺了你,是在滅族之夜嗎?”

卡卡西的聲音将在意識空間偷啃系統薯片的玩家驚醒,滿級回神的第一句話就是告狀:“他還罵我廢物,嫌我開不了眼,不願意帶我走!”

“‘帶土’竟然說了這種話……”三檔卡沉默片刻,又歎了口氣:“有想過殺了‘他’嗎?”

“想了很久,直到現在也想殺了他。”滿級笑意晏晏的想:也想殺了你。

卡卡西和三檔世界終将迎來死亡,玩家肆無忌憚的享受着死前的快樂,品嘗着三檔卡卡西最後的時光。

三檔卡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問:“國主時期是在宣洩這個嗎?”

“已經很努力發洩在他人身上了,還是不夠、遠遠不夠,所以想把帶土抓到手裡,可是你又擋在他面前……”舊事重提,滿級依舊不以為然,很多事情他并非不知輕重、不分對錯,他隻是喜歡這麼做,樂意這樣幹:“不過這件事我不後悔,卡卡西你那時候真的很聽話。”

玩家原以為自己就喜歡那樣乖順的旗木卡卡西,可當他窺見對方眉眼中的深切痛楚後,又無法做到漠視與心平氣和,所以還是讓卡卡西回了木葉。

三檔卡卡西了解滿級,國主以日向滿級的身份在木葉的生活相處完全是本色出演,他苦笑道:“不是也想殺了我嗎?”不是不會原諒我嗎?

滿級短暫放下了憎恨:“卡卡西,我原諒一個‘死人’。”

玩家與攻略目标的選擇沒有區别。

滿級正是因為世界走向了滅亡,才能毫無芥蒂的選擇‘原諒’,卡卡西正是因為世界失去了拯救的可能,才能放棄所有選擇滿級;隔在兩人之間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國主、日向滿級、克隆體、木葉、忍聯、世界……殘酷血腥的真實堆砌在他們面前。

三檔世界是一盤糟糕透頂的爛棋,它誕生于美滿的執念,承擔了前面兩個存檔世界的後果,如今不論挪動黑子抑或是白子都得不到滿意的終局,隻能整個将棋盤掀翻。

“克隆體的事,隻是語言上的道歉恐怕反而會讓你更加生氣。”三檔卡卡西嗓音艱澀:“但我原本該做的更多才對……”

滿級直言不諱:“你什麼也做不了,卡卡西。”

要說四次存檔裡,真正教會玩家的東西恐怕就是: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

弱肉強食的忍界,哪怕強如千手柱間也無法徹底改變時局,他的死亡帶走了太多東西,包括穩定的發展與堅守的和平;而玩家不一樣,并非僅是實力強弱的關系,而是隻要他不放棄,玩家身份的他能永遠活在遊戲世界。

滿級眉開眼笑道:“你做的最讓我開心的事情正是能從千次死亡裡活着出來。”

于是三檔卡卡西也眉眼彎彎:“那我總算做了一次對的選擇。”

一檔卡耐心在旁聽了一會,結合原本掌握的情報成功理清楚了‘月讀世界’的曆程,世界亂成一團漿糊,他按耐下‘滿級擁有多個世界的記憶’以及得知‘滿級竟然是國主’的震驚。

更令一檔卡卡西無法理解的是,另一個自己竟然完全不顧世界滅亡了,這不像任何一個旗木卡卡西會做的決定:“……真是令人意外的态度。”

“我也是人吧。”三檔卡雙手插兜,語調平靜,“選擇自己的私心很難理解嗎?”他還有心情問:“你沒有想過站到‘帶土’身邊嗎?”

一檔卡卡西不發一言,他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卻也不可能站到帶土那一邊:“想過讓他回來——不過,多虧了鳴人,不管怎麼說,現在确實站在同一陣線了。”如果能活下來,還想保證帶土的性命無憂以及一定的行動自由,是一件相當難以操作的事,恐怕真得當上火影才好運作。

三檔卡沖歪歪扭扭靠在手臂邊的年輕忍者面露歉意:“旗木卡卡西就是這樣的人,滿級。”

——繼續喜歡他,在無數世界裡義無反顧的選擇他,會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我知道。”滿級慢慢說:“你又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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