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站起來,毫無留戀的離開。
莫時魚望着這少年離開,身體放松,靠回椅子上。
他很快就忘了這個插曲,雖然他的體質吸引變态,但這種年紀的小崽子他還不至于放在眼裡。
他撐着頭,也不在乎身上的紅酒香,懶懶的阖着眼,繼續思考他的第二個馬甲。
在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裡,莫時魚大概敲定了馬甲的背景。
他填空一樣把馬甲的身份和背景填好,挑剔的改了幾遍,才選擇提交。
【身份設定完畢,正在檢測中。】
【檢測完畢,符合邏輯,可以使用,請問是否确認投放第二馬甲?】
莫時魚俯瞰着窗外的雲層,嘴唇微揚。
“确認。”
——
米花警察醫院,療養部。
一名護士在例行查房,她打着哈欠,從一個病房裡出來,往下一個病房走去。
她翻閱着手裡的冊子。
“上山舍雨。”她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有種在山裡隐居的感覺。
她是新來這個院區的護士,對這裡還不太了解,今天是她第一次查房。
這個病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了,一個人住着單人病房,幾年都沒有醒來。
才十七八歲,真年輕啊。
也不知是什麼事故,導緻他一直醒不來。
住在這家醫院裡的人,不是警察的親戚,就是警察。
看他的年紀,應該是前者吧。
她一邊翻看着病曆,一邊走進了病房。
護士突然頓住了步伐。
她愣住了,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時近清晨,晨光浸潤,光線照在躺在床上的青年的臉上,幾乎清透到透明。
沒有來得及修剪的頭發長到了肩頭,纖長濃密的白色睫毛,白發,白膚,像畫一樣動人,無知無覺,毫無防備。
因為長期沉睡,無法食物,他衣領裡露出來的鎖骨深陷,臉色蒼白,戴着呼吸面罩,更多了幾分引人憐惜的味道。
有些人就算睡着了,一動不動,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比起青年,他更像個少年。
大概是因為早在少年時期就陷入了沉睡,他的身體也像被凍結在了那個時候。
護士看着這一幕,有些呆呆的喃喃。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搶着來這個院區了。”
如果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撕漫美少年,她也天天上班打沖鋒好嗎?
讓她過年來加班她都願意!
護士步履放輕的走進來,細心的給他的留置針上挂上點滴,少年手背上青色血管很明顯,很脆弱,好像一碰就要碎了。
不經意間,護士的動作比平常更加溫柔。
大部分長期沉睡的病人,身體肌肉都會有一定程度的萎縮,但這少年沒有,隻是四肢比平常人纖細一些。
看得出來,照顧他的人将他照顧的很好。
護士輕歎一口氣,給他掖好被角,帶着憐愛和同情的祝福道。
“願你早日醒來。”
她無法看到,就在病房的角落,竟然席地而坐着一個和病床上少年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人歪着頭,目送着護士離開,然後才站起來,走到病床旁邊,眯着眼看病床上的少年。
白發白睫毛,眼皮底下是紅眼睛。
是種花家的xp。
可惜不是美少女,不然莫時魚覺得自己可能會對她一見鐘情——這馬甲别的憋屈點不說,臉蛋是真漂亮。
“不過總感覺和我的本體有點像,是我的錯覺嗎?”
莫時魚自言自語。
他的本體還在飛機上,不過将精神分過來了一縷。
馬甲一确認投放,醫院裡就自動建立好了他的檔案,還多出來了一個病房。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知道這裡長期住着一個昏睡不醒的病人,根本不覺得奇怪。
莫時魚再次覺得他的金手指很牛逼,不過依然很坑就是了。
思及此,他再次仔細端詳了一番二号馬甲的樣子。
不是錯覺,真的有些像。
但必須得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仔細對比,才能捕捉到少許痕迹。
這是什麼原理?
是因為這是從他本體身上分裂出來的馬甲,所以才有兩分像本體嗎?
“有種看兒子的感覺。”莫時魚摸摸下巴,後又覺得不對,“雖然這便宜兒子和我本體年齡差不多。”
他今年也就剛20,比馬甲大了個兩歲吧。
兩歲怎麼了?兩歲也能當爸爸!
不然大學宿舍裡那麼多父子關系怎麼來的!
“本馬甲就來看一眼。”
莫時魚隔着一個次元摸了摸馬甲的頭發,自然是什麼都沒摸到,但他依然一副慈愛老父親的樣子,“之後就不能來了。”
他笑起來,“畢竟我的人設是失憶的鬼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