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新入部的土屋成為了宮澤工業附高排球部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教練’。
雖然在每次發布訓練任務,或各種隊内3v3的比拼前,都會挂着一幅虛心受教的表情問景谷‘這樣安排如何’,但他既然問‘這樣安排’,其實就已經在心中确定了接下來的部活章程。
景谷有心維持排球部部長的尊嚴,但每次接到土屋遞來的訓練單,就會不自覺地沉下去分析,等看完一遍,本着排球部部長的責任心說諸如‘昨天和前天訓練了接球,今天的确該換個訓練内容換換心情,正好今天女排隊會把最大的攔網空出來,我們就去那邊練發球吧’的中立立場。
等他說完,才反應過來,中立就是贊同土屋的意思。
而他又不知不覺順着學弟的訓練單安排下去了。
等等,土屋怎麼知道女排部今天是半月一次的體能測試,會把中心大場地讓出來的?
土屋正狠狠拍下一隻排球,黃藍色的球簡直像網球的速度一樣朝對面半場高高跨過去。
他聞言,側頭微笑:“我說,女排部的學姐們貌似還挺喜歡我的呢,隻要我稍微一問,就什麼都告訴我了。”
土屋的外貌條件很出色。
這是排球部衆人極力想否認卻因為女排部部員的種種反應否認不了的。
長相出衆,尤其是運動少年這一條給土屋加了滿分以上的附加分。
怎麼會有人被開了一道門,打開一扇窗,還能幹脆把牆推倒了叫光明全照進來的人啊!!——鷹川語。
現在,鷹川正在對面,額頭冒出冷汗,雙手合十,眼睛高高盯着揚起的排球。
排球落下來了,咚的一聲。
鷹川幾乎以為手臂骨折了。
他本身已經站在了邊線,假如畫個範圍,在半場中屬于他的範圍隻有不夠一榻的大小。
就算如此,土屋仍是能以高速排球精确地扔到他臂上,并且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讓鷹川根本接不住,排球以進了水面的光線似的稍微彎折拍去了線外。
鷹川失分,土屋得分。
時刻注意着這邊的女排部部員尖叫出聲:
“呀——土屋!!好厲害——!”
結果剛剛砸出了天外隕石一球的少年側側臉,露出一個後輩的乖巧微笑,朝她們在嘴巴前面豎豎手指。
嘈鬧的體育館登時安靜了不少。
“喂……”
部用手背拍了拍景谷。
“就這麼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
自從在第一天試圖振發學長威嚴卻被土屋腳下踩了彈簧的挑高高度打敗後,部就時常抓住各種機會試圖找回場子,或‘重振學長尊嚴’——他的話。
“但是……”景谷不好說,隻能打哈哈,“畢竟,土屋的能力水平擺在那,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樣一個厲害球手能在國中組籍籍無名,但他能加入宮澤高的排球部,不是好事一樁嗎?”
“随你怎麼說,我可隻看到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排球部被一個高一小子下克上打破了規矩!”
部試圖找共鳴:“他前幾天說的話,那麼嚣張,把部活老師都氣走了不是嗎?直到現在,部活老師還沒有回來過排球部!”
“那是……”
景谷有心想為超規格的後輩說好話,隻是開了幾次口,都找不出話來。
部步步緊逼:“看吧!連你都覺得土屋太嚣張了!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裡!”
“前輩!”
一句爽朗的喊話叫兩個人的聲音都停住了。
土屋走過來,看了眼部。
部抿着唇,不去看他。
土屋經過兩人,去兩人後面的長椅上拿起水杯喝水,等咽下幾口後才說:“前輩,下一個是鈴守做發球訓練,再下一個是部前輩,再再下一個就是你。”
景谷:“啊、嗯,好的。”
“還有,”土屋把水杯的卡扣摁上,“你們剛剛在聊我嗎?”
景谷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後看了眼部,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我幹什麼…、!”
部被景谷猶如被區區一個後輩拿捏住的懦弱樣子氣倒了,十足憤怒,内心的怒火叫他說出了規格外的話:“是啊,正在聊你,聊你說這個排球部不是一年級作威作福的王國,你想在這當土霸王,我就退部!”
這句話一出,不僅是正在做發球訓練卻時刻豎着耳朵聽這邊的鈴守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