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安靜做蛙跳的月星停了下來,金島差點把拉鎖拉到嘴唇上。
部和土屋附近的氛圍以面包香氣的傳播速度涼了下來。
隻有對面的鷹川不明覺厲,還在招手試圖要下一個發球。
“喂喂,不要把氣氛弄得這麼僵啊,”
身為排球部部長的景谷插進去,盡量緩和氛圍。
“剛剛開學不到半個月,大家還處在相互磨合的階段,期間擦擦砰砰也是有的,不要這麼快下定論,我相信大家聚集在排球部,一定是因為熱愛排球……”
作為排球部部長,景谷做的不錯。
他知道這時候需要的不是一個裁決公平的裁判,裁決誰正誰誤,為誰主持公道。各打五十大闆都是一時解渴,隻會令矛盾埋得更深。
作為一支隊伍,他們需要的是共同的目标和情緒,擰成一股繩,同手同腳地前進。
土屋深刻地知道他這一番話的内涵和目的。
但他這次不會給景谷面子。
或許如景谷所說,大家逐漸磨合,互相适應對方的銳度習慣,這支隊伍也會逐漸成型,在時間的沖刷下黏在一起。
但是對土屋來說,他沒有時間,他需要盡快拉起一支能上賽場的隊伍。
今年他高一,青城的及川;枭谷的木兔;白鳥澤的牛島、天童……如今是高三。
除了今年日本體育大賽的賽場,沒有更好的舞台給他們留下系統要求的陰影。
所以土屋打斷了景谷。
他隻能劍走偏鋒,以或許許多人無法适應的激烈方式:“好啊。”
景谷還在繼續的勸導被土屋的短短兩個字生生打斷。
那名入學不過半個月的高一新生,用着一副陽光開朗的池面臉,正直地對部道:“前輩,排球部不需要現在的你,請你退部,把位子讓給月星吧。”
月星就是金島之前從田徑部好說歹說磨破嘴皮子才拉來的部員。
他具備高身高、高爆發力、和強體力三大項優勢,盡管接發球的排球基礎不是很好,在宮澤高,已經是可以上場攔網的部員。
有誰的汗滴滴在地闆上。
聲音不大,放在不知不覺岑靜下的體育館裡,卻仿佛振聾發聩。
“什、”
第一個開口的是月星。
随後,部才如夢初醒般地接口,聲音比他想的平靜:“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希望部前輩你能退部,把主攻位置讓給月星,雖然月星是初次接手排球的新人,但一米九的身高足以彌補技術上的不足,在前排攔網,正是這支隊伍所需的銅牆鐵壁。”
土屋向月星微笑:“銅牆鐵壁不需要什麼技術。”
這股平淡無奇的态度徹底在部胸口蠕動的火焰上添了把油。
“你說什麼!!”
他嘶吼着,要沖上去,被景谷攔住,他還在往前沖,用嘶吼的喊聲叫喊:“你懂什麼!你個無法無天的小鬼!你接觸排球才幾年,就要一個黃毛小子接手我的位置!還想把我從排球部踢走?!!”
“嗯……我沒有提議說要把你從排球部踢走。”
土屋有點困擾地說:“難道不是前輩你說有我在一天就退出排球部的嗎?我是不會退部的,所以隻好你來實現自己的諾言了。”
“你這小子!!!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折!!!”
因為鷹川和景谷急急忙忙地把部拉開,體育館才沒有興起一場鬥毆。
饒是如此,部拎上自己的運動服,一把踢開體育館的大門,頭也不回地出去。
體育館的大門又被呼呼的風聲吹得沉重地砸上門框。很大一聲。
女排部的部員們面面相觑。
“……”
男排部暫時沒人說話。
半晌,景谷沉靜地看向土屋,招呼道:“土屋,你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