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攔不下球攔網也不會被稱作block了!”
“……”金島一邊揉着後腦,不好意思地朝其他人打着哈哈。
眼光卻悄悄而小心地朝土屋這裡瞟來。
“嗯?”土屋向他展現了一個與往日無異的微笑。
金島看起來松了口氣,才真的松下勁了。
裁判一聲哨響,下一球再度開始。
土屋轉身,卻在轉身的途中,笑容逐漸變成一種沉思。
現在分數是15:12
三分的分差,其實完全還好。
假如脫離球場黏着的憋悶氣氛,從客觀角度分析這場比分的話,其實還遠遠不到壓力大的時候。
但場上這個局勢,隻能說伊達工開隊之初的教練藍圖描繪地非常成功:
用絕對的攔網把對方攔死,用[你絕對突不破我們的鐵壁]這一條給攻手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一種,焦灼?同伴們努力把球扣給自己,自己卻讓這球落在了地上的懊悔。
心态可是運動競技的一大構成要素。
和技術、身體素質,并成為體育競技的三大要點。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重新比出躬腿的準備動作,土屋在心裡跟蘋果說。
因為時間太長,蘋果已經飄累了,所以此時它隻待在攔網的标志杆上,[嗯]了聲。
因為伊達工率先來到15分,中途換場。
比賽再度繼續。
這一球是被伊達工的主攻手笹谷從左翼打來的直線球。
這一球先是被盡職盡責的自由人鷹川接起,随後來到景谷手中接應,球順位飛去了二傳手赤葦佑手中。
其實那一瞬間,赤葦佑甚至有了[不如由我親自二進]的念頭。
金島被連連攔死,已經出現了嚴重失誤;景谷看着還好,但托給他是一樣的結果,而且景谷這次的輪次是後排五号,萬一連隊長都心态崩潰,他們宮澤的戰線會立即坍塌一半;月星進排球部的時間短,此前的訓練重心一直是攔網,此刻連接應扣球的意圖都沒有,直直和對面的攔網用眼神較勁。
至于前排二号位的土屋……
赤葦佑剛要把眼神飄過去,流露一個詢問的念頭,就聽見一年級主将第一次在本場喊出了那句話:“給我!”
隻是一瞬間,赤葦佑的球脫手而出,準确飛去了進攻線上土屋的方向。
土屋在接到這球的一瞬間,腳腕、下肢、胯、腰側、肩膀、手腕、眼都給他傳來了信息。
像他這種和球類運動纏纏綿綿了幾十年的輪回人士,早就把身體的每一個信号概念刻在了腦子裡。
現在他身體的知覺傳達給他的一句話是:-不行。
雖然硬扣是可以憑手腕扣出去,可以憑距離和力道優勢硬生生突破對手的攔網,但攔網之後,有點模模糊糊的影子,等在球線終點的:是伊達工自由人魚躍能夠接到的圓周。
要是這球被伊達工的自由人接上,宮澤高的全國征戰就休止在今天。
一堆念頭閃過腦海,現實中隻是他來到了跳高的滞空點。
接着土屋在半空側轉身,喊了一聲最方便接球的“景谷!”,又把球托了過去。
景谷:“!”
赤葦佑:“……!”
景谷的後排進攻雖然躲過了伊達工的攔網,可伊達工的其他人也沒有接這球的念頭。
藍黃色的排球依次穿過幾人,接着落在了邊線外的位置。
裁判吹了聲哨。
扣球出界。
16:12
伊達工領先四分。
這回就連心态相對最平穩的景谷也沒忍住狠狠咬了牙,攥緊了拳。
在其他停頓的人發聲鼓氣前,少見的,這次是從未說過一句dm的土屋開口說:“dont mind!”
宮澤高的人都有點愕然地看過去。
就見土屋朝他們指了指自己的站位,接着比起一根手指:“還差一球。”
距離他的發球局,隻剩伊達工發球權的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