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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點,文森特·墨菲開車到達碼頭。
見是懷特的卡車過來,不少人揮手緻意,其中一個卸貨工還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然而在發現從車上下來的不是伊恩·懷特後,他站在了原地。其他人身上的友善也瞬間消失。
“你不是伊恩,你是誰?”那名工人警惕地問。
墨菲擡手示意自己的無害:“車是伊恩·懷特借給我的,我是……”
“Oi!怎麼都不去幹活兒,磨蹭什麼呢?”
就在這時,碼頭的副經理趕了過來。在看見墨菲的那一刻,他先是驚訝,随後哈哈大笑起來:“這不是醉鬼先生嗎!”
“你認識他?”那名工人問。
“對,昨天晚上我們在懷特酒館見過。”副經理笑呵呵說道,“當時他喝得爛醉,還差點撲到喬喬身上痛哭流涕呢!”
聽見這話,碼頭的工人們哄笑起來。文森特·墨菲露出尴尬的表情,低頭跺跺腳掩飾情緒。
不過尴尬歸尴尬,這麼一來,懷疑的氣息消散了不少。
“都去幹活兒,别在這兒杵着了。”副經理趕鴨子一樣趕走工人們,随後走向墨菲,“你有什麼事,來這兒做什麼?”
“我來找喬喬。”墨菲說,“伊恩·懷特告訴我他在這裡。”
聽墨菲要找喬喬,副經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找那孩子有事嗎?”他問。語氣帶着警惕和不友善。
“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墨菲趕忙把公文包提起來,将上面的阿森納隊标展示給對方看,“我是個球探,想找他了解情況。”
副經理這才恍然大悟。
墨菲:“所以喬喬他在這兒嗎?”
“很不幸。”副經理摸着下巴可惜地說,“20分鐘前他還在這裡,幫我們整完貨物後就離開了。這個時間我想他應該去了肉鋪。之前聽喬喬說上午除了會來碼頭還要幫肉鋪處理凍肉。”
說完,副經理好心地給墨菲描述了一下路線。
文森特·墨菲道了謝,快步回到車上,準備再次啟程尋找喬喬。
“記得别直接對他說你是球探!”副經理沖倒車的墨菲大聲提醒,“祝你成功!”
墨菲皺起了眉。
“懷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把車停下來,從車窗探出頭去問,“為什麼不能告訴喬喬我是球探,那孩子被球探傷害過嗎?”
“不清楚。”副經理攤手,“據說是因為一家小球隊。有人說喬喬在那裡遭受了不公正待遇。”
球隊?
“他去參加過試訓嗎?”墨菲追問。
“當然。喬喬那麼優秀,你不是第一個來找他的。”副經理抖了抖眉毛,擺出個‘顯而易見’的表情。
“是什麼樣的球隊?級别和阿森納比起來呢?”
“這就不知道了。”副經理搖頭,“總之,喬喬一聽見來找他的是足球工作者就跑,你可千萬别成為下一個。”
墨菲點點頭,再次道謝。
目前得到的線索暫時不足以揭開整個事情的真相,他想,沒關系,走一步看一步吧。
文森特·墨菲暫時壓下這個疑惑,朝肉鋪進發。
不管怎樣,先找到喬喬才是最重要的。
*
半小時後,墨菲來到肉鋪。
然而這次他依舊沒能找到喬喬,肉鋪老闆給出了和碼頭副經理幾乎一樣的回答。
“真不走運,那孩子5分鐘前就走了。我本來還想留他一會兒,但他趕着去給面包店幫忙。”
文森特·墨菲捏了捏眉心。
天呐,這孩子一天到底要打幾份工?
随後墨菲也問了肉鋪老闆為什麼喬喬不喜歡足球工作者。遺憾的是,肉鋪老闆知道的并不比伊恩·懷特和那碼頭副經理多。
簡單道謝後墨菲第三次踏上尋找喬喬的旅程。
這一次目标是面包店。
*
“上帝保佑,喬喬一定要在這兒。”墨菲祈禱着推開面包店的大門。
推門進去的瞬間,一個女人迎面撞了過來。她看上去正要出去,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嘿!”墨菲吃痛地驚呼一聲。他的臉本來就還沒完全消腫,這下更是遭殃。于是墨菲用抱怨的語氣提醒道:“小心着點!”
然而女人非但沒有道歉,反而仰頭罵道:“是你撞的我,沒長眼睛的東西。”
墨菲驚呆了,怎麼會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女人沒搭理墨菲,沖着櫃台後面的面包店老闆狠狠啐了一口後,她推門離開。
“不識擡舉,果然什麼人進什麼店,你們這些下城區的鄉巴佬就抱着這破店過一輩子吧!”
墨菲感覺自己好像被遷怒了。
今天怎麼回事,他想,運氣真差。
女人走後,面包店老闆對墨菲道了歉。
“别理她,平時我們這裡是不會有——噢,是你啊。”正說着,他突然認出了墨菲,于是立刻換上一副樂呵的笑臉: “這位先生,請問能幫到你點什麼?不過先說好,我們這裡不賣酒哈哈!”
看來這位也是昨晚聚會的成員,墨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