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可以讓我看看文件嗎?”溫格禮貌地詢問道。
“當然,又不是什麼機密。”
前台聳聳肩把文件夾遞過去:“請随意。”
溫格道了謝,親自翻看那些男孩的資料。
很快他确定下來,前台說的是真的,這些孩子都不是喬喬。
于是溫格把文件夾還給前台,繼續請求道:“麻煩你再幫忙找找,那孩子兩年前來過這裡,說不定你還見過他。”
“兩年前?我上個月才入職這裡。”前台說着敲了敲文件夾的封皮,“不過這兒隻有近一個季度的名字,請你們稍等,我去找經理申請一下,然後再拿之前的來。”
說完他有些不舍地走進後面一間辦公室裡。
五分鐘後,一個身穿西裝胸前别着标牌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出來。他神情有些古怪,步子稍顯急促,在看到等待着的溫格和墨菲後立刻滿臉堆笑迎過去。
“你們好,我叫奧利弗·瓊斯,是俱樂部的高級經理。”他自我介紹道,“聽說你們要找一個叫喬納森的孩子。”
墨菲點點頭:“對,喬喬他兩年前受邀來參加過試訓。我們想知道具體情況。”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們說的是哪個孩子,但請跟我來吧。”瓊斯經理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随後邊走邊解釋說:“我們這裡每季度來參加試訓的孩子多得數不過來,雖然有備份資料,但還得麻煩你們再等一等,我去儲存室翻翻。”
*
溫格和墨菲跟着經理到了房間等待。
剛開始他們沒覺得這有什麼,但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夕陽的光線透過百葉窗照進來,溫格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那經理可能根本沒打算去找資料,他隻想讓他們等到下班,然後随便編個理由糊弄他們。
他們被耍了。
墨菲還在急躁地等待,為了不把他點着,溫格想了想,對他說:“去找前台吧,文斯,讓他和經理說我們願意幫他一起找,不然這樣太慢,等太陽下山也找不到。”
文森特·墨菲沒發現溫格的真正意圖,他點了頭,按照主教練的建議去找了前台。
幾分鐘後那經理便出現在房間門口,想用新的理由搪塞他們。
“在找了。”他說,“再稍等一下吧。”
可是經理身上很清爽,一點翻找的痕迹都沒有。于是墨菲随後也發現了不對勁,他銳利地瞪向經理,像是要用視線把他胸膛刺穿。
“喬喬的資料是不是被你們銷毀了?”他質問道。
經理連連搖頭:“請相信我,這裡資料太多,我們已經在盡全力尋找了。”
這話他聽的太多了,溫格心想,
那群下議院的官員都是這樣給選民畫餅的。溫格沒做出什麼反應,但墨菲冷笑一聲。
“我現在懷疑喬喬就是在你們這裡遭受了不公正對待,污蔑他的事也是你做的,對不對?”墨菲厲聲質問道。
經理卻并不慌張,他整了整西裝領夾,頗為傲慢地說道:“綠茵場上是公正的,使用違禁藥的結果非常明顯。污蔑?那可是一項非常嚴重的指控。”
墨菲發出一聲不屑的鼻腔音:“我并沒有指明具體的内容,但你卻能準确說出違禁藥,蠢貨!你親口承認了和這事有關。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原原本本說清楚,否則我會以個人的名字起訴你們!”
起訴?
經理假笑,極力掩飾自己的輕蔑,仿佛墨菲嚴肅的指控就是個笑話。
“沒必要鬧到那種程度吧。”他說。
“我認為這很有必要。”溫格對墨菲表達了支持,“我見過那孩子,他的能力絕不是單純的違禁藥能做到的。”
經理看過去:“溫格先生是以什麼身份提出質疑的,阿森納主教練嗎?那我是否可以認為這是一起豪門俱樂部針對小球隊的霸淩行為?”
霸淩?
這人是怎麼恬不知恥颠倒黑白的,溫格險些沒有維持住文質彬彬的外表。
要知道,他是個足球教練,而在成為教練前,他是名足球運動員。在他精緻的西裝下,包裹的一顆為足球瘋狂跳動的心。
有那麼一瞬間溫格想要給這經理一拳。
“你怎麼敢……”
就在這時,突然房間門被人推開,屋内三人同時向門口看去。
進來的是一個男孩,和喬喬差不多大,黑發黑眼,看上去比較内向。
“對不起,我聽到你們談話。”他小聲說。
經理立刻變了臉色,揮手呵斥道:“回去,科爾,這裡沒你的事!”
男孩瑟縮了一下,眼裡閃過膽怯的神色。溫格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男孩的欲言又止,于是上前一步,擋在經理和男孩之間。
“沒關系的,不要怕。”溫格說,“你叫科爾對吧?”
男孩點點頭。
“科爾!”經理暴跳如雷,“你竟然幫着一個外人而不是你自己的舅舅,出去!給我出去!”
與其說是呵斥,不如說他是在趕外甥出去,好像隻要有那男孩在某些事情就會敗露一樣。
這更加印證了溫格的猜想。
“科爾,孩子,看這裡。”溫格彎下腰去,和那名叫做科爾的黑發男孩對視,“我知道你有事情想告訴我們,别怕,說吧,我保證說出來你會好受許多。”
科爾非常緊張,吞了好幾次口水。
趕在他的高級經理舅舅把他強行趕走之前,科爾對溫格和墨菲說道:“是我邀請喬喬參加的試訓,要走的本該是我而不是他。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