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手帕上面繡着一個徽章,明顯是某些受過勳、有過封地的大家族才會有的族徽。
“這、這是——”
院長沉重地點點頭:“是的。當年在看到這手帕後,我立刻意識到湯米的身世不簡單,所以把它們保留了下來。”
看着那手帕上的徽章,墨菲心情更複雜了。
*
從孤兒院離開後,文森特·墨菲沒有返回俱樂部,他花了兩天時間托朋友四處打聽,終于找到了那族徽代表的家族:赫爾福德家族。
據說那是英格蘭最早一批獲封的世襲貴族,頭銜為伊斯靈頓伯爵,封地位于倫敦東北處。
根據朋友提供的地址,墨菲開車前往赫爾福德家族封地。開了将近6小時後,他到達目的地。
看着眼前活像中世紀貴族才能擁有的莊園,墨菲當即腦補了一出貴族家小姐和落魄畫家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他敲響大門。
過了很久,久到墨菲開始懷疑有沒有人住在裡面的時候,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金發,綠眼,年齡在40歲左右。
“你找誰?”她不客氣地問。
這個問題墨菲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回答,于是他直接拿出了那塊手帕。在看到手帕的那一瞬間,女人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呐!”
她驚呼一聲,雙手捂嘴,眼眶泛紅,緊接着淚水決堤一樣流了下來。
墨菲眼看着女人拿過手帕,抱着哭到幾乎暈倒。
沒辦法,他隻好先扶對方進去,想想辦法休息休息。
然而莊園不愧是莊園,光是從大門穿過花園走到房子裡就用了10分鐘,随後墨菲又花了至少5分鐘找到合适地沙發将女人攙扶上去。
做完這一切後,他開始觀察這棟房子。
房梁上到處都是灰,光線很暗,家具陳舊,且隐隐透着黴味。墨菲很快有了初步判斷,這是一家貴族的莊園沒錯,但卻是一家沒落的貴族。
一刻鐘後,女人緩了過來。
她緊緊攥着手帕擡頭看向墨菲:“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個?”
文森特·墨菲一五一十将事情的過程告訴了對方。
在得知喬喬現在生活得很好,并且在足球上極有天賦,即将代表阿森納征戰青年聯賽後,女人又開始啜泣。
“還活着就好。”她小聲念叨。
再次平複好心情,女人對墨菲講述了喬喬完整的身世。
她說:“我是露西·赫爾福德,現在唯一還住在這莊園裡、并且也是唯一還活着的赫爾福德家族成員。我是我父親最小的女兒,上面有兩個哥哥。喬喬,他是我大哥和一位愛爾蘭裔的女傭生下的孩子。”
墨菲的猜想幾乎全錯。
不是貴族小姐和落魄畫家,而是貴族少爺和女傭。
停頓片刻,露西接着說:“由于大哥是長子,我父親對這件事非常生氣。他把他送去海軍,趕走女傭,然後命人殺死他們的孩子。我不能接受,所以我賄賂了那人,叫他把孩子送去很遠的孤兒院,再帶一顆動物的心髒回來交差。”
“這手帕是我給他的記号。我想着,等大哥繼承父親的爵位,到時候再把孩子接回來。可沒想到前些年他們竟然接連因病逝世。”她說,“現在我是這莊園的主人,我也隻剩下它了,我沒有足夠的财力支撐我去尋找他。感謝上帝。”
“孩子的母親呢?”
“早幾年我托人打聽過,被趕出莊園的那年她死于流行疾病。”露西很是傷感地說,“我們曾經是最好的玩伴。”
天啊……
墨菲不敢相信,到了80年代竟然還有這樣落後思想的家長存在。可憐的喬喬,簡直是男孩版的白雪公主。
等一等。
文森特·墨菲突然靈光一現。
如果喬喬的親生父親是伊斯靈頓伯爵的長子,那也就是說,如果喬喬回來,是可以繼承莊園和貴族頭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