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水?”喜恰這下反倒有點懵。
孫悟空回憶起當年,不由得笑了一聲:“是啊,不過要真打起來,肯定是俺老孫赢。”
細想下來,孫悟空想起那小太子一襲紅袍凜冽,張揚肆意,兩人在花果山明着打了一場架,暗地裡卻是互相試探着聊了起來,如今想來倒覺得确然适合做個兄弟。
當年,哪吒問他,為何要鬧天庭。
他那時天不怕地不怕,是天生地養超脫五行外的齊天大聖,自然就嗤笑一聲。
“俺老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庭辱俺在先,什麼弼馬溫,什麼破官,呸!自然想鬧就鬧。”說完,他還嘲諷了哪吒一句,“看你還算有點真本事,巴巴地為天庭賣命,不曉得圖什麼。”
哪吒卻沒生氣,反倒似真琢磨起什麼來。
“挺好,的确。”他是這樣回答孫悟空的。
那場架到底沒真的打起來,孫悟空被哪吒這似是非是的答案弄得措手不及,又有點好奇,兩人糊弄一番,就此收場。
“哪吒為什麼要放水?”喜恰還是想不明白,微睜大眼睛。
在她印象裡,哪吒是天庭難得的一員大将,正因行事作風利落又法力高超,比李天王還得天庭重用。
他是天庭委以重任的三太子。
若孫悟空真的鬧了天宮,哪吒身為統管天庭五營的中壇元帥,他會徇私枉法嗎?不過......喜恰忽地又想到了天蓬元帥。
從絨絨的話來說,天蓬并沒有真的唐突嫦娥姐姐,可是......
“啧,小軟軟,你還說你是他的小靈寵呢,這都想不通。”孫悟空下巴一揚,叫喜恰再給他拿點果子,才繼續道,“他當然也是看不大慣天庭咯。”
喜恰啊了一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理由的确最直接,但她總覺得也不能硬套吧。
“但是......”
“行了,别但是了,你有這麼多問題不如直接去問他,咱們在這兒猜來猜去有什麼意思。”孫悟空吃了果子,好整以暇看她,“我倒也想知道究竟為何,屆時記得告訴我。”
喜恰抿着唇,細細思考,倒的确是這個理。
“好。”她點頭。
“對了,你來的時候,說什麼‘幾年’是什麼意思?”替喜恰解決了問題,孫悟空才提出這個問題,“你不過幾月沒來,哪來的幾年。”
喜恰愣住了,這下沉默好半晌。
“怎麼?”孫悟空瞧她一副錯愕的模樣,偏頭看她。
她在天庭待了可有五天,按照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說法,可是得有五年了。
喜恰如實告訴孫悟空,卻不曾想孫悟空不以為意:“原是這個啊,這算什麼事。”
“從前哪吒帶我在凡間玩,還有我自己在凡間玩,每次回天庭都才過去一小會兒。”喜恰還是覺得很奇怪,微微皺起眉頭,“怎麼這次就亂了?”
孫悟空支起腦袋看向雲天之處,淡淡回了一句是你修為精進了。
見喜恰仍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他又歎了口氣,這小妖精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偏又得好好解釋才能聽懂。
“這天與地之間的年歲時隙本就不同,為何說是下凡,自是穿過了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神佛能扭轉乾坤,亦能界定乾坤,隻要神佛想,天與地是同一時刻也未嘗不可。”他耐着性子解釋。
擡頭看喜恰,她仍是一臉懵,搖了搖頭:“沒聽懂。”
“......待你成就金仙後,再來與我論道這些吧。”孫悟空的耐心用完了,反向開始教育她,“不是俺老孫說你,你在天庭修行了上百年,還是個小妖精,能不能上進些?”
“我......”喜恰啞口無言,“這......”
“别這兒那兒的了,抓緊修煉去,别整日就想着你那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