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好,我是李天王新收的義女。”喜恰隻得自己接話,她畢恭畢敬行禮,一瞥哪吒的神色仍很奇怪,隻好又補充:“也是哪吒的小靈寵軟軟。”
“原是自家妹妹。”木吒一愣,自動忽略她後頭說得什麼靈寵不靈寵的,笑得和善有禮,“義妹難得來南海,晚些我與哪吒帶你四處走走,這兒可有許多有趣地方。”
哪吒又将她拉到身後去,莫名擋住兩人視線:“我來是有正事的。”
“那我帶義妹去玩兒也成。”木吒回道。
哪吒這下不大高興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近來他護喜恰護得很緊,眸色一沉,脫口而出直接喊了木吒的名字。
木吒微歎了口氣,不與他争了,搖搖頭道:“随我來吧,你要的東西備好了。”
一路沿玉石階而上,普陀山的雲霧飄渺,露水晶瑩,喜恰好奇地向四處張望,似乎真在尋找哪兒有趣。
哪吒看見了,與她挨得近,便輕聲問了一句:“想玩?”
“想。”喜恰點頭。
前頭的木吒自也聽到了,無奈笑笑。
這笑聲又被後頭的哪吒聽見了,又倏爾覺得怪怪的。
木吒與金吒,于哪吒而言倒還不同,金吒為人淡漠不喜管事,木吒卻是極看重禮數周全之人,平日裡要讓木吒瞧見他對李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木吒便能數落他兩句。
雖然他也不會聽,但尊重兄長,所以又覺得不自在。
最後礙于木吒在面前,哪吒聲音僵硬,含糊了一句:“再說吧。”
喜恰還是點頭,她好說話的很。一行人又轉過前山,先是在一處池塘取了靈泉,又循着石子路往佛頂山,走了許久,終于到了高頂的天燈台。
此處已是南海最高處,今日正是煙雨時,雲波渺然,煙濤滾滾,遙望各峰巒,隻見巅頂不見山腳,便如浮島飄空一般的好景色。
即便從前在靈山,喜恰也從未登過高處,因為高處便是大雷音寺與衆佛陀清修之地,她不敢去打擾。
“你在這兒等着。”哪吒叮囑了喜恰一聲。
言罷,他飛身而上,至天燈塔處,風火輪停在塔前,取出一把匕首削下了半截燈油。
木吒也在下頭等着,見哪吒取了燈油,他掏出方才從海印池裡取的水,兩人配合默契,将兩物倒在了一盞玉容器裡。
一油一水,原本不相融之物,木吒又擡手施了法訣,竟真融合了。
“這便好了。”木吒将玉瓶遞回給哪吒,不由多說了一句,“你那蓮池裡的金瓣蓮真是嬌貴,養一回要廢上這麼些力氣。”
這番費勁來南海,原是為了水華苑蓮池中央那朵不開花的金瓣蓮。
哪吒猶自将玉瓶收回豹皮袋中,這次記得了,拱手道:“多謝二哥相助。”
木吒依舊納悶:“你早已出神化聖,那蓮于你無甚用處,何以大費周章要它開花?況且原本千年才開,你非要拔苗——”
“二哥,我走了。”哪吒聽不耐煩了,伸手将喜恰拉到身邊,“我還有事。”
“站住。”木吒唇邊的笑容漸漸收斂,眉頭輕皺,看着他二人有些無奈。
哪吒才不會聽他的,張揚小太子向來誰的話都不聽,這便要走了。
“軟軟好歹是我們義妹。”木吒連忙快一步說完了,“你與她拉拉扯扯,這樣會耽誤姑娘家名聲的,往後不許如此。”
此話一出,一直在一旁插不上話隻得看戲的喜恰愣住了,哪吒也愣住了,好一會兒不曉得怎麼回他。
“......她還是我的小靈寵!”哪吒回神,眼裡沾染星點的怒意,耳尖也被氣紅了。
“靈寵,便更不該如此了。”木吒也瞥見他耳邊的绯紅,隐隐猜到了什麼,輕笑一聲,“再者,人家姑娘好好來咱們李家做義女,你叫人家當你靈寵,像什麼話。”
哪吒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下真的生氣了。
“不用你管。”他咬牙切齒蹦出幾個字,還特地攥住了喜恰的手腕,在木吒面前一晃,“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