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娃”了一聲,嗚咽着一把抽出自己的爪子。
香克斯不敢再刺激她,隻好換了個稱呼:“小白……要不,吃點東西先?”
海豹趴地上哭,一張毛茸茸的臉,愣是哭出了一副傷心欲絕,連天地都為之動容的架勢。
“等那小子醒了再把他揍一頓,你看這樣行不行?”紅發也跟她趴在地闆上,左右為難地輕輕拍着背。
海豹的嗚咽戛然而止。
大概是變成了動物,腦子也跟着不好使了,潘蜜才想起來———羅這回被她坑大發了,怕是要友盡的節奏。
海豹哭得快,收得也快,馬上自個兒抹幹了眼淚,并且深深為自己對着香克斯大哭的行為丢臉。把腦袋往爪子上一墊,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潘蜜”倒是不讓人操心,能吃能睡,給什麼都往嘴裡劃拉,還學會了怎麼撕酸奶蓋子,鬧騰起來就用霸王色霸氣放倒,醒了依然跟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玩玩。
但香克斯卻拿毅然絕食的海豹毫無辦法。
勺子舀了一塊香噴噴的牛肉,讨好的送到嘴邊,卻隻換來一個厭惡的扭頭。
香克斯反思了一下,覺得原因是希希不喜歡趴着吃東西,于是把碗撂在桌子上,撈起地上絕食明志的海豹,放在自己膝蓋上,像抱小孩一樣攬着,問:“這樣行不?”
對方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拒絕。
“……”
香克斯給自己臉上貼了塊創可貼,自艾自憐了一番,又屁颠屁颠拿着個水碗過去,“那你好歹喝點水吧。”
海豹情緒激動地用前爪把水碗拍開,嘴裡嗚哇嗚哇一陣呼噜:“@&%≮β±!!”
香克斯大為委屈:“我什麼時候跟你過不去了?你摸着良心問問,哪次不都是你過來找我的茬?”
海豹愣了愣,又哇嗚哇嗚了一番:“@&%? &≮β±×》”
“想知道?”香克斯一樂,用勺子敲敲碗邊:“你吃完我就告訴你。”
海豹惡劣地沖他打了個大噴嚏,然後把頭扭過去。
>>>
第二天,羅依然沒有清醒的迹象。
海豹蔫頭巴腦的把下巴搭在枕頭上。三頓飯沒吃,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香克斯拿着一盒開好的魚罐頭過來,“這個可以嗎?”
海豹無可無不可的哼了一聲。
“給個面子嘛,多少吃一口,”香克斯獻寶一樣把罐頭放在海豹鼻尖下,跟着它的腦袋一起擺來擺去。
終于,它不耐煩了,張開嘴巴,露出兩排米粒樣的小尖牙,氣流從喉嚨裡湧出,“娃!”
香克斯抓緊機會,把金屬勺子掰成個直角,飛快塞進海豹的嘴巴裡撐住口腔。
然後跟填鴨似的,直接把魚肉往它嘴裡倒。
【海豹.潘蜜】打死自己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對待,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揮舞着短鳍瘋狂的拍打在香克斯的臉上。
“再不吃東西餓死了怎麼辦?”香克斯拼着甯願被抓破相也要把暴行實施到底,理直氣壯的大嗓門吼,“ 萬一回不去就真死了啊!就算回去了,你這不坑了人家海豹嗎!”
被硬灌了一盒罐頭,對于人類的嗅覺來說非常鮮香的美食到海豹嘴裡卻被放大了十多倍感官,是各種嗆死人鹹死人加辣死人的恐怖味道的結合,眼淚都快熏出來了,有心殺敵無力回天,隻能生無可戀的打了個隔,結果是立馬又被口腔裡的味道熏的惡心一下。
憤憤地把眼睛阖上,任這個紅發男人使出渾身解數彩衣娛親,也不搭理他了。
“你怎麼啦?感覺好沒精神啊,去海裡呆一會?”香克斯扒眼皮吐舌頭,逗弄了好一會兒終于悻悻的停下,想了想,把海豹抱起來,走向船頭。
拍拍它,“會遊泳不?我把你扔下去了?”
好吧,還是那副死樣子,
香克斯果斷放生。
白色的水花下,慌亂的海豹才剛做了一個蛙泳的姿勢,就被一個浪頭狠狠拍了下去。
十分鐘後,
香克斯愧疚的用浴巾給海豹擦毛,“對不起。”
被迫在海裡不熟練地刨水,還碰上了食物鍊上一級的北極熊,把剛才吃的東西都給吓吐了。潘蜜閉上眼睛,内心湧出一股巨大的悲涼,覺得自己悲哀又可憐。
>>>
門開了,
門又關了。
海豹的鼻尖輕輕動了動,空氣中彌漫着各種“奇怪”的氣味,懶洋洋的睜開眼一看:爆米花,仙貝,肉脯,餅幹,蛋糕,玉米片等等擺了一地。
與此同時,被子下的某個人型物體聞着味兒開始拱來拱去,接着,一個發絲淩亂的美人從被窩下鑽了出來,臉朝下“撲通”掉地。
隻見“她”舔了舔下唇,手腳并用的直奔酸奶而去,一頭紮在碗裡。
海豹一臉的冷漠,呵世界,都無所謂了,反正臉早就………
“潘蜜”擡起頭,露出一臉餍足的表情,鼻尖和臉頰沾着白色的酸奶,還眯着眼睛伸出粉紅的舌尖在嘴邊舔了舔,怎麼看都像彥頁身’寸現場……
海豹腦子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終于,“啪”,斷了。
當香克斯端着一碗奶酪,興沖沖的推開門……
“……”
“别打!别打了!這可是你的身體哇——你…你怎麼連自己的臉都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