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
“嘶——”好痛。
我揉着腦袋,從地闆上坐起來。
話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姿勢才會一路從床上摔下來啊。
不過,好像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還有些懷念啊。
看了眼時間,六點十五。鬧鐘倒是還有十幾分鐘才響,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打了個哈欠,伸手撥弄了一下床頭藍色的鯉魚旗模型,然後搖搖晃晃地爬起來穿上那套自從送來到現在一次也沒有穿過的高專制服,走出房門。
六點三十,做完早飯差不多剛好可以叫悟起床、然後出發去咒術高專。
想到學校的事,我就不由自主地長歎一口氣。
分明悟隻是想從滿是本家眼線的私宅裡搬出來,才會盯上大家族子弟一般不會去的咒術高專東京校,借口讀書強行帶着我一起搬到這個高級公寓樓裡的。
咒專是五年制,但是在上一屆學生都已經入學快一年,再過幾個月就要升二年級的時候,悟才打算去讀書。
結果長老院是同意了,但搬出來以後又由于我和悟長時間沒去高專報道,反而讓老頭子、啊不對,反而讓長老們盯上我,讓我去勸說悟趕緊去學校。
怎麼不自己來啊,怕死直說。
……我也怕啊。
*
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五條晃,發音是Gojo Akira。姓五條,沒錯,就是咒術界最負盛名的禦三家的那個五條。并不是恰好同姓,而是因為更加封建、更讓人笑不出來的理由。
五歲那年,出于各種考量,我被自己原本的家族賣給了大名鼎鼎的五條家。
說是成了五條家的養子,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五條晃,是五條家這一代“六眼”早早準備好的童養夫、五條未來家主的贅婿。
五條家這代的六眼神子是女性,所以就算她再怎麼有天賦有實力,也逃不過被封建大族以那種窺伺基因的目光觊觎。
因此自六眼出生以來,禦三家中其他兩家的禅院和加茂都在旁側敲擊五條家是否有招贅的想法。
而五條本家的做法也很符合旁人對封建大族的猜想。分家或者本家的适齡男童被不斷送進六眼的私宅,然後再被破破爛爛地送出來。
六眼最後放話,她絕對不會和咒術界腐朽的禦三家内任何一個存在締結緣親。
五條家于是将眼光放遠,盯上了小家族有天賦的男童。小家族容易被掌控,而年紀小的男孩在早早離家後,對親族的情感也不會過深以至于出現外族幹涉的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來自小家族的天賦者實在太少,即便有能力,也不确定長成後未來會有怎麼樣的發展。
這場相親鬧劇從六眼四歲起,一直持續到她六歲。
——也就是“五條晃”的術式覺醒為止。
雖然由自己說出來或許有些像自吹自擂,但我的天賦術式或許是這一代最為天克六眼的。
從字義解讀,溶解是一種将溶劑物質和溶質物質充分混合的現象。
而我的術式[溶解],顧名思義,能夠溶解所有咒力相關的東西。無論是他人的術式、攻擊、結界甚至是帳,在我手裡都可以溶于空氣,最終回歸世界。
即便是事實存在的物件,我努努力也可以讓它們消失在世間。
——也就是說,隻要咒力足夠強,我甚至可以将五條家的那雙“六眼”溶解。
原本的家族在我覺醒天賦術式後驚為天人。但是本家的上層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經過一番決策後,最終決定将我的能力暗中透露給五條家。
而五條家,在經過六眼的相看後,出了高價把我買下。
在那之後,無論是五條家想要我的性命,還是利用我的能力,以求更進一步掌握他們的六眼,都是五條家的家事了。
老實說,真的是非常聰明的決定。即便是現在的我回過頭來看,也不能想出更合适的處理方法。
如果還留在本家,我的天賦術式是隐藏不住的。隻要我将來成為咒術師,就絕對會暴露自己的能力。
與其等到那時候被五條家忌憚,或者被其他人利用起來對付“六眼”,還不如早早将牌面亮出,最好能夠交換給五條家,以此換得唾手可及的利益。
托五條家的福,迄今為止整個咒術界都不知道“六眼的婚約者”五條晃的術式究竟是什麼。
雖然也是因為五條家,我不得随意鍛煉自己的能力,以至于現在按評級來說,也隻能勉強稱得上是二級咒術師。
要知道,身為六眼的悟,早在很久以前就被破例授予一級的稱号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我已經決定老老實實當五條家吃軟飯的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