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鶴丸國永歪了歪頭:“欸?你認識我?”
“真神奇,你是第一個能看見并碰到我的人類哦。”鶴丸國永說。
他真的有被吓到,一個他從沒有見過的人類幼崽,竟然和他有着靈力鍊接,這對刀來說也太可怕了吧,像鬼故事一樣。
澤田熏對此非常懷疑:“可是之前大家都看得見鶴丸。”
“這樣嗎,可我或許不是你認識的鶴丸國永哦。”
難得遇見有趣的人和事,過了幾百年還是少年脾性的鶴丸國永很樂意和澤田熏交談。這裡的小妖怪都害怕他,讓他覺得很無趣。
聞言,澤田熏認真地看了看鶴丸國永,堅定地說:“我沒有認錯。沒關系,我們現在就重新認識了哒。”
對待朋友,澤田熏很寬容,不管是未來還是過去。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的話。我是鶴丸國永,是五條國永所作之太刀。”
月光下,白發金眸的少年這般說道。
“鶴丸你的自我介紹不太一樣了诶,”澤田熏的關注點總是不太一樣,“我叫澤田熏,未來會成為超級厲害的大人。”
“唔,未來的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跟刀劍付喪神交換真名可是可能會被神隐的哦?”
“神隐是什麼?”
“就是把你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那我不要被神隐,哪怕是玩捉迷藏,最後一直沒被找到的人也會很害怕,而且,捉迷藏要大家一起玩。”澤田熏認真地說。
鶴丸國永很贊同:“沒錯,捉迷藏就是要大家一起才好玩。不過,還是要好好守護自己的名字哦,不是每一個付喪神和妖怪,都像我這樣想。”
“鶴丸好啰嗦!”
“這是被讨厭的意思嗎?”
……
聽着那邊一人一刀幼稚的對話,殺生丸面無表情地想,如果他以後的佩刀生成的刀靈也像鶴丸國永這樣,那他不用刀也罷。
實在聒噪。
夜色漸深,澤田熏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夜遊的行為,主動和鶴丸國永告别準備回去。
但他們約定了以後一起玩。
等她回去之時,路過熟睡的小狗,忍不住蹲在他身邊悄悄地說:“小白,我見到以前的鶴丸啦,有點不一樣,但我還是很高興。”
他鄉遇故人,哪怕故人非“故”,也是會令幼崽感到更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這一次,她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而本應睡熟的白犬睜眼,靜靜看了她一眼,月光傾灑在他身上,顯出一層淡淡的銀輝。
第二日清晨。
澤田熏醒過來,愣愣地看着天花闆。
她想起來了,她忘了問鶴丸最重要的事情了,亂醬和退醬!
她是個大笨蛋!
澤田熏用小拳頭敲自己腦袋。
“姬君,您起了嗎?”
侍女溫柔地問。
“我醒了!”澤田熏連忙回道。
“這個傷口……”繪裡被澤田熏拜托幫她養的小狗療傷,她動作輕柔地解開纏住傷口的布料,“确實有點蹊跷。”
“這種特征的瘴氣,連我也隻在古書中看到過一眼呢。”
瞧見澤田熏緊張的神情,繪裡笑道:“别擔心,若是其他人或許沒有辦法,但我所修行的這一脈,恰恰好對處理這種瘴氣很有心得。”
她臉帶笑意,眼底卻隐有憂慮,瘴氣再現人間,是否意味着古書中所描繪的妖物會重現?
繪裡将這想法壓進心底。
前腿處的傷口已經發膿發黑,澤田熏看着就覺得很痛,但幼犬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安靜地看着繪裡的動作。
一點細微的青色熒光自繪裡的掌心升起,她慢慢将手靠近幼犬的傷處,輕聲哄道:“别怕,很快就好了,會有一點點痛,乖。”
被當作不懂事的小奶狗哄的殺生丸:……
他忍耐地移開目光。
一股清涼之意從灼燒的傷處傳遍全身,澆滅了那股燃燒般的痛楚。與這座森林同出一源的靈力似乎在與這片森林共同呼吸,無法被看見的青綠光點從地面一個個如春筍冒出,伴随着繪裡的靈力一起湧入他的傷口之内。
陰邪的瘴氣被驅逐,一絲微不可察的黑氣從傷處脫離,然後飄散在空中。
白犬似是察覺到什麼,他動了動受傷的前腿,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消失,他站起來,四足穩穩着地,這下,傷徹底好了。
“真的好啦!”
澤田熏高興地抱住白犬,不斷蹭着他的臉,舉起他轉圈圈。
最後一次縱容她。
殺生丸這般想。
“阿尼甲!”
澤田熏愣住,是膝丸的聲音,怎麼會,是她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