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一傳,诹訪二傳。
星海從二号位繞至三号位,盡管正對着寒山,但有晝神掩護。
寒山仔細地盯着球,沒被晝神吸引,他逮到星海的身影,召來黑田和佐久早,算好時間攔網。
一、二,跳。
但是黑田行動較慢,應守的那一塊有着明顯空當,寒山隻好把左臂往左偏了些,試圖堵一下。
星海自然不會放過這處空隙,但無論是穿中還是半腰,後排的防守人員都虎視眈眈,不如……
他眼睛瞪得更大,視線彙聚在寒山的左上臂的一點上,在最高點,他飛快地甩臂擊球。
如此明顯的、野獸生物般的眼神,是個傻子都不會注意不到。
強烈的不妙感令寒山在空中改變了姿勢,他确定了星海的目标——手臂、攔網出界。
但他又想,如果自己移開了手,那後方的防守能否跟上呢?不對,自己應該借着這次機會把星海直接攔死,為什麼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會是剛才那個,難道是因為那樣做更輕松嗎……算了,既然改都改了,就趕緊讓開。
然而就在寒山的大腦搖擺不定的那段時間裡,手臂既要被調到那又要被調到這,它幹脆遵循身體的本能去攔死了。這時大腦和身子的割裂又導緻他慢下來的情況。
手剛下了一點,球襲至面前,避無可避。
“砰!”
球緊接着以差不多平行于網的方向飛去,一頭撞上那處的标志杆。
打手出界,煩人。
假如不去糾結那個為什麼,應該是能避開的,但為什……停,不要再發散下去了。
煩人。
被網線割開的六張臉,煩人;發球者沖頂的羽毛,煩人;晝神露出來的大白牙,惡心;飯綱手上比來比去的暗号,煩人;佐久早晃來晃去的彎曲鬓發,煩人……
古森過來換人了,煩死了;白臉藝術家和彩虹猴又湊過來,煩人……
場上。
“無崎他……”怎麼又生氣了?
佐久早望向飯綱。
“反正不會影響比賽的,”飯綱說,“之後再問他吧。”
寒山的心情就和夏天的天氣一樣變化莫測,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踩到他那浩瀚無邊的雷區,一天心情變七遍都有可能。
其餘人四臉茫然:“發生什麼了?”
飯綱:“不幹你們的事,專心比賽。”
等寒山重新上場後,晝神觀察了幾輪,和隊友說:“寒山還煩着呢。”
五十岚自覺領會到了後輩的意思:“針對他?”
“沒用的,你越這麼幹他越冷靜、下手越狠。”
星海震聲:“幸郎他非常有經驗!”
晝神無奈:“不需要在這種時候這麼大聲地替我證明好嘛。我的意思是,多跑跑,盡量避開他扣球,碰不到球、拿不到分,這樣他就更煩了,等他更煩了,井闼山的節奏大概率會出問題,飯綱是絕對掌控不了寒山的。”
诹訪還猶豫着,五十岚大手一揮:“聽你的。”
“優真前……”
“沒事。”
星海瞄準五号位跳發,岸本一傳半到位,飯綱托給黑田,平拉開下球。
“發個好球,佐久早!”
佐久早繼續追發星海。他能看出來星海的墊球技術在鷗台裡是屬于中上水平,娴熟度比其他三個接一傳的差了一大截,但适應性卻很強。
“嘭——”
死卷毛我記住你了!都說了我不弱還往我這發,我看上去就那麼好欺負嘛!給你看看我的厲害!
星海憋着氣,臉鼓成河豚一樣,氣呼呼地擡起雙臂,全神貫注地盯球。
“咚!”
“诹訪前輩!”有點近網,但第一次到位了!好,下次一定會是完美的一傳!
诹訪背傳給晝神,後者甩臂,迅速下球。
“這輪換我接?”寒山望向岸本和飯綱。
飯綱:“可以,我還省得跑了。”沒差多少。
岸本:“也行。”這下他能直接準備扣球。
于是發球的晝神發現接一傳的人變成了佐久早、寒山和古森,他扯了扯嘴角,不準備發跳飄球了。
晝神用一個強跳發碰瓷網邊,結果——球彈回了鷗台半場。
晝神:“……抱歉。”
鷗台衆人:“Don’t mi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