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從心順便告訴雲稚,他們之前一起救的那隻叫瘸腿小狗今天過世了,醫院裡的人可以幫忙處理,問雲稚還要不要去看看。
那隻瘸腿小狗已經生病很久了,有這樣一天是遲早的事……
雲稚就不去了。
付野靠坐在不遠處,不知道他從哪裡喊的人來給他送筆記本,時不時敲幾下鍵盤。
遊戲瘾還挺大。
雲稚已經見過付野好幾次在宿舍敲電腦了,基本每天都會使用。
他用的是輕薄本,雲稚就隻當他在玩4399小遊戲。
畢竟這時候的男主還是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是等到兩年後經曆家庭變故才開始被迫成長的。
雲稚不喜歡不上進的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不再去看付野打遊戲的身影,雲稚努力回憶了一下他生氣又有力量的限定皮膚,感到心髒怦怦加速,找回戀愛沖動,這才低下頭認認真真看了會兒書靜心。
一時間房間内落針可聞,隻有紙張翻頁與輕敲鍵盤的一點聲響。
付野處理完工作就将筆記本推到了一邊,他最嫌麻煩,平時隻會解決一些必須他親自做主的事情。
目光順着沙發落到地面,再沿着一路轉到病床上。
雲稚正神情專注地看着書,全然忘乎外物的樣子。
床頭小燈的照射幅度有限,他雙手捧着書本微微傾斜身子,寬松的上衣露出一截光滑的手臂,端端正正在墊子上坐得筆直,隻有脖頸彎曲着自然的弧度,在暖光下泛着邊緣的薄金色。
小禮物不說話的時候還算可以,别張口閉口說什麼喜歡,也别笑,就沒那麼招人煩,隻像一株會呼吸的盆栽。
“啪嗒”一聲。
雲稚手裡的書簽掉到了地上。
他懊惱地皺了皺眉頭,看看地上的東西,再看看手裡的書,像是在打量什麼。
很快,他單手撐在一側,彎下腰伸長手臂去夠那片書簽。
竭力拉長的手臂牽動整具身體,寬松的上衣随着重力作用自然下垂,一小截繃緊的窄腰露出,脊柱凹陷向下,隐約可見的腰窩半遮半掩沒入褲中,勾勒出圓潤的臀部曲線。
距離剛好差一點點。
指尖堪堪落在邊緣,唇齒間溢出用力的難耐聲。
付野别開臉,撤回之前覺得他不說話沒那麼招人煩的話。
轉頭看向窗戶,玻璃幹幹淨淨,絕對清楚地映照出室内兩人的身影。
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籠罩在四面八方……
忍無可忍,付野給他把書簽撿了起來。
雲稚從下向上緩緩直起腰,接過書簽半擋臉前,抿唇含蓄笑了一下,輕聲:“謝謝你哦付同學。”
付野面容陰冷,正要走開時被雲稚輕輕拉扯了一下衣角。
“又做什麼?”
雲稚立馬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又在付野陰沉沉的目光裡卡住,抿了下嘴巴才開口:“你想不想深夜即興出遊?”
話音一落,雲稚肚子配合的咕噜了一聲。
付野本就不愛出門,更不用說陪他搞什麼即興出遊了,簡直是白日做夢。
“餓了自己點外賣。”
“那怎麼能一樣嘛。”雲稚揪着付野衣擺輕輕搖了搖,“在店裡吃和打包帶走差距可大了,而且出門心情也好。”
主要是今天還沒能花到付野的錢,現在出門的話,自己可以勾搭勾搭他,他高興,他再給自己花錢,自己也高興,雙赢。
中間那句付野還算認同,出門和在家差距确實很大,他就不喜歡出門吃,麻煩。
“那你就自己去,”付野冷眼睥睨,“松手。”
雲稚後撤一點,兩根手指捏着他的衣服不撒,“晚上路不好走,我一個人不敢出門。”
“找别人。”
“當然不行,”雲稚拉着他的衣服往自己這邊拽,微彈的面料被他扯出變形感,“别人怎麼能跟你比,我喜歡你才想要跟你一起出門。”
又來了。
付野面上發燙,無論多少遍,他都受不了這樣滿嘴都是喜歡你喜歡你的。
什麼膽子小,付野看他在這種事情上膽子大得很,整日裡都在變着法子勾引自己。
難不成他就當真喜歡自己到了這種程度,離了自己就要不活了嗎?
那豈不是還要更長久地賴着自己?
越想越煩,付野看雲稚嘴唇紅紅的,懷疑他故意抹了口紅來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直說個不停。
不然為什麼别人的嘴唇都不這樣,就他這樣?
“不準說。”付野呵斥。
雲稚住了口,眼睛一轉,往他泛紅的耳垂上瞄了一圈,軟綿綿拉長調子,委屈道:“怎麼了呀,我說的是實話,你這麼好,我喜歡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什、什麼……
付野被他一連串不害臊的話砸的幾乎要眩暈,耳朵痛,頭也痛,骨頭裡滲出的顫栗襲遍全身。
好一會兒,他才在惱羞成怒後重重咬牙切齒擠出一句:“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