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鸢聽到他的敬語,心裡有些哽,輕輕歎了口氣,“好啊,媽媽陪他們去,你放心,不用對媽媽這麼客氣的。”
輪到許星野不知所措了,“……好,那我挂了啊?”
許鸢:“嗯,你們注意安全。”
切斷電話,給阮濟慈發去一段語音,“啊啊啊啊啊啊,老公,我們兒子對我用敬語!敬語!不行,以後要狠狠溺愛,不信他不跟我們撒嬌。”
叮咚。
也是一段語音,“我以後不會用敬語了……媽,媽媽。”
許鸢:“!!!”
因為開着車沒仔細看,語音發給了許星野,許鸢好久沒如此尴尬過了,先是給兒子回過去,“哈哈,兒砸,媽媽發錯了,那個你們注意安全,晚上回家給你們做頓豐盛的。”
然後點開阮濟慈的聊天框,一再确認,才按住發送語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阮濟慈,你大爺的!我剛剛把發給你的語音發給咱兒子了,我服了!”
阮濟慈:“你說啥了?别說了什麼不能聽的,兒子還沒成年呢。”
許鸢氣得大罵,“滾蛋啊,你腦子裡想什麼破玩意?”
随即後知後覺,意識到剛剛自己錯過的重點,“阮濟慈!兒子剛剛叫我媽媽了!阮濟慈!”
一路行駛到了一座青山前。
許鸢停好車去和前車的倆孩子彙合。
關昕沂笑容甜甜的,開口道:“謝謝阿姨來拯救我們于水火。”
展鳴亦也跟着道謝,語氣就鄭重多了,“謝謝阿姨,救我一命。”
許鸢給這倆孩子逗的哭笑不得,“說的我好像那個什麼路見不平的大俠一樣,走了,我們是要上山嗎?”
關昕沂:“是的是的,我們要去山上抽盲盒。”
三人身後跟着一衆保镖,爬到半山腰時,遠遠瞧見一座規模不大的廟宇。
近處看才知道,這是一座道觀。
關昕沂解釋,“這座道觀有些不同,上香、添香火後,可以在當天準備的一排木盒中任意抽取一盒,據說他們會把傳了數代一個法寶放在每天擺在道觀的木盒中,隻為等待屬于它的有緣人,但從未有人抽中過,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那個傳言的法寶。”
許鸢一聽,來了些興趣,“走,我也去試試,說不定就是在等我。”
關昕沂笑着拉上展鳴亦跟上去。
三人想着先自己來,實在不行再讓保镖上人這麼多車輪戰,不信運氣那麼差。
三人跪了一排,進了觀後不禁虔誠起來,每個人都仔細地傾訴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許鸢:“心靈則成,我這一生原沒有什麼挫折,不曾想我的兩個孩子卻蹉跎了近二十載,如真有下一世,請把他們的困難全都承于我身吧。”
為什麼是下一世呢?因為這一世有她在,他們不會再有任何磨難。
關昕沂:“我不知道我這樣說算不算恭敬,但我卻是對道觀有莫名的好感,好吧,也可能是看劇看多了,其實我有很多心事,但眼下最重要的隻有一件事,我想回家,我想和我的朋友們一起回家,還想這個世界恢複到原本該有的樣子,更想破除這個無厘頭的輪回。”
展鳴亦内心平靜,閉目半晌,想了很久,道:“我想要世界和平一些,秩序一些,公平一些,磨難少一些,苦難的人也少一些。”
聽到他們要捐香火錢,一位身着白衣道袍,懷抱拂塵的道士,掏出一個付款碼,道:“金額随意,心至則成。”
許鸢沒讓兩個孩子出錢,直接一同付了。
白衣道士,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裡有九個木匣子,三位請随心抽取。”
關昕沂問道:“道長,我想問,我們身後的幾位保镖大哥也可以上香添香火,然後在這兒抽嗎?”
道長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數,“可以,但木匣子的數量有限,抽到第八個就結束了,觀内規矩,不能全部抽完,至少要留一個。”
關昕沂和展鳴亦對視一眼,怪不得這麼久沒有人抽到,說不定這九個裡面從來都沒有呢,畢竟每日都留一個,沒人知道那顆珠子到底在不在這些木匣子當中。
猜想還沒成型,許鸢就随意抽取了一個,“怎麼是個紅色的珠子?這跟我家裡那個還挺像。”
白衣道士和另外兩個還在對視的齊齊一愣。
道士:“這位功德主,這顆紅珠,就是我們道觀世代相傳的鎮觀之寶,我師傅的師傅曾說這顆珠子,另有一番機緣,但不在我們觀内,所以我師傅就想了一個法子,等它的有緣之人到來,但每每都會被剩下,數十載從未被抽中過,貧道略通觀相之數,這位功德主前世必定功德無量,因此,此生也是一定一帆風順,大富大貴,是頂頂好的命格。”
許鸢心想,自己的命确實挺好的,從小耽于享樂,随便考考成績依舊位列前茅,大學也一直是在毛麟角的存在,家裡從小寵着,初戀也是忠貞不二,從不知俗世煩惱是何物,直到前不久卻讓她感受了個透徹,“是嘛?我的命好像确實挺好吧。”
“就這麼就一發命中了?那我們可以随便抽了。”關昕沂随意開了個匣子。
一張符紙。
道長解釋:“去除污穢邪氣用的,還可以有助于凝神靜氣,補充氣血,不過這位功德主脈象健壯如牛,凡事幾乎隻要心至,皆能成功。”
關昕沂一瞬想到剛剛上香時的話,道:“借道長吉言。”
展鳴亦糾結了幾秒,取了正中間的一個。
“免費撸貓權。”
道長笑了笑,彎腰抱起不遠處熟睡的狸花貓,道:“免費撸貓。”
展鳴亦愣愣的接過手,貓咪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手心,在他懷裡拱了拱,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了。
一直到出道觀。
關昕沂把自己抽到的符紙疊成千紙鶴放在展鳴亦的手心,“祝你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