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線:半間(一)是在第一次花垣武道在公園廁所遇到半間的時候。(林千夜死亡世界線一)
“啧,怎麼沒在車裡。”
“好煩...”
我發誓,想讓他死,是出自真心的。
想起剛才花垣武道那有些訝異但是更多傻氣的臉,我忍不住再次在心底發出感慨。
怎麼會有如此蠢鈍的人呢?
先一步來到最好的觀測點,我站在居民樓上将下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哦,被安排開車撞人的好像是他的發小來着。
我遠遠望着花垣武道不可置信的模樣。
啧啧,真是悲哀啊。
戀人在火光中相擁,女孩推開男孩獨自承受傷痛,将生的希望盡數留給他。
不知怎麼,我忽的想起,也是多年前的夜晚。煙花中,少女模糊又明媚的笑容。
‘就是夢到自己死了吧。’
記憶有些遙遠,我不自覺的皺眉,有些迫切的想要看清她的容顔,卻不過是徒勞。
火光四起,爆炸聲響。
我靜靜的看着,軀體四分五裂的被熊熊火浪吞噬,像被扯碎的幹枯花瓣,風輕輕拂過隻餘一地齑粉。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疼啊。
伴随着花垣武道的痛吼,一切又似乎掩于平靜之下。
内心突如其來的煩躁,我不知為何。
隻是沒了看下去的興緻,我轉身離開。
很巧,剛回到總部大樓迎面就遇到三途春千夜。
離遠些,這家夥可是個可折不扣的瘋子。
我是這樣想的,話語卻從嘴邊脫口而出:“替我問候Mikey君。”
我發誓,我說這話,是沒有惡意的。
可是三途卻突然狂暴起來,他嘴角猙獰的傷口叫嚣着,我的衣領被他大力的攥着,罵了些不堪入耳的話。
哦,是了。
看着他癫狂的神色,我恍然大悟的想起來。
Mikey君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我隐約記得幾個月前聽到,說Mikey君連飲食都需要監督提醒的,嚴重的胃病導緻身體狀況好像已經不樂觀了。
這種現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并且持續的呢?
唉,可能是年紀大了,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了。
可轉念一想,跟自己又沒什麼關系,
反正不死就行。
再反觀三途,他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雖然吃藥和不吃藥的行為大差不差。
不過對我來說這些都已經習以為常,污言穢語我自動過濾掉了,隻是可惜被弄皺的衣服。
我偏頭躲開了他的拳頭。
啧,年輕人就是沖動。
‘一點也不穩重。’有聲音在耳邊竊竊私語。
是的,一點也不穩重。
但是為什麼我要穩重呢,因為成大人了嗎?
我想不通,想要發笑,面上險些克制不住。
奇怪的是,剛剛還怒氣沖沖的三途春千夜,卻停下了所有攻擊。
他上下打量,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喃喃道:“你也瘋了...”
真難聽啊,
從一個瘋子嘴裡說出來。
我有些生氣,但是轉念一想跟一個嗑/藥的瘋子計較什麼呢?
我拿出了自認為最正式的表情,朝着三途說道:“照顧好Mikey君吧。”
三途的表情這下徹底繃不住了,掩不住的暴虐和恨意死死緊盯着我,像一隻龇牙咧嘴的惡犬對準我的脖子随時準備咬一口。
莫名其妙的,他整的好像被我拿刀架脖子上威脅了一樣。
‘真好笑。’那聲音又冒了出來,帶着惡意。
我不再理他,繞過他,徑直上了二樓。
推開一間辦公門,稀咲轉過身,他等了我好久。
稀咲見我來了,好心情的開了一瓶酒。
他絮絮叨叨的說着:“這可是上好的Pol Roger(寶祿爵)香槟。”
“Y國著名首相的最愛,你可要嘗嘗。”
是了,确實是上好的酒。
金黃色的酒液在透明酒杯裡晃動,淡淡的酒香飄向鼻尖,我盯着把玩了很久卻沒有下嘴。
“武道沒死。”
我聽見聲音從嘴巴裡吐出。
聽到這個名字,稀咲愣住了,反應比我到來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