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心上人的死都比不過對武道沒死的在意?
難道他們才是‘真愛’?
啧,真是冷血啊,好歹武小道還不顧一切的嘗試救他的心上人了。
有聲音一直在耳邊和心底說個不停,很吵。
難道自己生病了?
稀咲深吸了一口氣,大緻知道了經過,絲毫不疑有他,帶着咬牙切齒的寒意:“下次他就沒這麼好運了。”
“你的在意點好像不同。”對于橘日向的死,你好像并不難過。
我沒忍住,又一次說了出來。不知怎麼了,最近說廢話的幾率直線上升。
難道我真病了?
“有什麼不同?”他帶着疑惑,微不足道的悲傷被森森恨意輕松覆蓋直到堙滅,他好像沒有察覺。
是了,有什麼不同嗎?不都是香槟。
是了,有什麼不同?不過是女人。
我開始覺得空氣有些焖。
可能是領帶系的有點緊,又可能是心底那個聲音的不斷竊竊私語,它好像有點憤怒又好像掩飾般的故作若無其事。
我還在思索着,手中的酒杯卻一個沒拿穩,從手中滑落,摔個稀巴爛。
上好的酒液灑了一大灘在地毯上,玻璃碎片混着氤氲出大片的濕迹,像一個不規則的破洞。
奇怪的感覺好像又上來了,好似一把刀将我自己切成了兩片。
一片的我靜靜在軀殼裡站着看一地殘局,另一片的我在耳邊,在心底掙紮在叫嚣。
“沒事吧?”
稀咲有些擔心,很快又露出一個笑容:“你最近經常走神,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很遺憾,并沒有。
那個聲音如是說着。
我很煩躁,頓時沒了繼續呆着這裡的心情。
我應該是生病了,我想。
我需要一個醫生。
稀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再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囑咐我好好休息。
出了總部大樓明顯感覺好一些,我試圖扯松領帶,卻發現之前三途就已經貼心的‘幫’我做過了。
天空黑的不見五指,月亮隐匿,星也暗淡。
可能是要下雨了。
我靠在大樓門口,擡頭盯着雲層,右手下意識的摸進褲兜掏出一隻煙。
看門小弟滿臉堆笑,殷勤的湊上來快速點燃了它,說了什麼我聽不清,也沒有在意。
我一直緊盯着雲層,似乎想要盯出一個洞,好讓那月光照耀煉獄。
不知多久,手背蓦的一疼,驚醒了我的思緒。我低頭看向右手。
煙已燃盡,火星濺在右手,燙的‘罰’字通紅。
哪怕跟着稀咲賺了再多的錢,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喜歡住在原來的歌舞伎町裡。
熟悉的面香傳來。
吉大叔笑容滿面:“還是老樣子嗎?”
我‘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真是吃不膩啊。”
吉大叔不禁發出感慨,他認為面前西裝革履的上班族就算是經濟窘迫,但是吃一種面,同一個口味十多年也該吃膩了吧。
吃膩?為什麼會吃膩?一直都很好吃啊。
怎麼會有商家厭煩客人的經常光顧呢?
心底的聲音又開始了。
我歎了一口氣。
老樣子,提了面,上了樓。
我坐在窗口,邊吃面邊俯視街道。
街上依舊吵吵鬧鬧,我習慣了,但是如今發覺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又開始煩躁。
但是又有些好笑,最近好像自己很容易産生這種情緒。
我在笑,胸腔在悶悶的振動,卻面無表情。
‘砰’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絢麗的煙花綻放于午夜半空。
我在窗邊看的出神,心情莫名輕松。
心底的聲音也沒有再開口。
我低頭繼續吃面。
外面好像下雨了,雨珠從窗外落進面裡。
吃着吃着嘴裡有些發鹹。
我發誓,從未心動,是絕對沒有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