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纖細的,屬于女人的手搭到了桃樂絲的肩膀上,奧奇賢者轉換成了羅斯,“我們去了未來。”
“你們看到了什麼,”桃樂絲轉頭看着羅斯的綠眼睛。
“我們看到了清洗之日。”
e先生接着說道:“我看到了所有的死亡,人、超級英雄、山川河流、夢境、命運,以及死亡本身,唯有你的死亡沒有降臨,你是唯一的變數,你是唯一不被命運所裹挾之人。”
“又來?”桃樂絲的面目瞬間扭曲了,“這次又是什麼?提姆?反監視者?達克賽德?還有你們看到的可不是清洗之日,清洗之日死的隻會是無法反抗的命運,死的隻會是永遠都在上演的“故事”。”
“死的隻會是小醜。”
她将視線轉到了正在捶打檸檬的酒保身上。
“那确實不是,”酒保,或者說夢境搖晃着雪克杯,杯中的檸檬片随着渾濁的液體在杯中翻湧,“但隻有結束那個結局,你才能拆開哥譚承諾給你的禮物。”
半分鐘後一杯檸檬水推到了桃樂絲面前,“為了清洗之日的到來。”
“為了未來。”
……
第二天,上午9點。
桃樂絲是被陽光照醒的,在哥譚這是一件稀有的時事情,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幸運,夢境中的會面讓她的睡眠沒能發揮作用,她變得更疲憊了。
她從錦囊裡找出了一件墨綠色的連衣裙,黑色的皮質軟靴和一雙有着蕾絲邊的白色短襪,穿戴好後她用樹枝将她淩亂的頭發盤了起來,随後打着哈欠拉開房門,康斯坦丁那雙髒的不能再髒的皮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沙發上的布魯斯,他正捧着一杯咖啡看報紙,看見她,立馬露出微笑。
“早啊桃樂絲,我給你帶了早餐,”茶幾上放着一個紙袋。
她無視了對方,直徑走向衛生間,用了點力氣甩門來表達她的不滿。
“他不去抓緊時間調查我,制定幾個反普米勒計劃abcd,來這裡幹嗎?指望我自首?”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幾捧水。
【也許他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反派和超級英雄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從錦囊裡摸了半天,沒摸出洗漱用品,隻能把樹枝從頭上拔了下來,對自己使用了清潔魔法。
“我留在哥譚,不代表我要回韋恩莊園,我姓伯恩,不是韋恩,我家又不這,”她對着鏡子微笑,然後張大嘴打算檢查一下牙齒的狀态,但鏡子裡的她一動不動。
“你非要和我面對面說話嗎?”有些髒話堵在了她喉嚨裡,剛清潔完她不想說,不過沒關系,哥譚能聽得到。
鏡子裡的她一臉嚴肅,“你的家就在這裡,你屬于哥譚,屬于我。”
她笑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你和你的騎士真是天生一對,占有欲強的可怕,可惜我隻屬于我自己。”
說完她對着鏡子比了個中指,離開了衛生間。
她坐到她叔叔對面,把紙袋扯到了自己面前,撕開了它。
裡面放着一個漢堡和一杯牛奶,她從前常常吵着布魯斯給她買漢堡和炸雞,但并不是因為她喜歡,現在更不喜歡,她把牛奶拿了出來,把袋子推回了原位。
“要問的就問吧,客套話沒有必要說,反正我不會說,”她開門見山。
布魯斯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今天天氣不錯。”
“平常的審訊你也這樣嗎?”
【你不是罪犯,你最多算個勿入歧途的青少年。】
“别像你巧舌如簧的人民一樣安慰我,”她出聲反駁哥譚,然後對布魯斯解釋,“你知道的,老毛病,幻想朋友。”
布魯斯回以微笑,“幫我向他或她問好。”
【你好,布魯西。】
“它說它很好,”桃樂絲喝了一大口牛奶,眼睛看着布魯斯滴溜溜的打轉,他看起來不是很好,像一朵焉了的花。
“你知道了,”她問,這并不是很難猜,隻需要一點就能确認,哥譚暗夜騎士看向她目光裡沒有窺探,隻有悲傷。
布魯斯點頭。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世界第一偵探,隻需幾個小時就能做到其他人幾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她真心贊美,“是誰,索菲亞母親,還是某個天使、惡魔,又或許是命運。”
“你的花,我把它給了艾薇,艾薇會信守她的諾言,不會像任何人透露。”
“萬物之綠的宿主當然不會謀害我”,桃樂絲看向主卧,它的花正好好的在床頭櫃上曬太陽,“吃裡扒外的小叛徒,我敢打賭,它說給你的隻有半分之五十是真相,它天真爛漫,認為我是童話故事裡的英雄,站在我對面都是惡龍。”
“我自有判斷,”布魯斯放下了報紙,看着桃樂絲,當他從艾薇口中得知一切時,他幾乎無法在艾薇面前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的小侄女,整日玩鬧、不思進取、說她一句頂嘴十句的小混蛋在傑森出事後,瞞着所有人去尋找傑森的靈魂,天賦異禀又不谙世事的她像個可以随意戲弄的小貓小狗,如果不是她的朋友們對她伸出援手,等他發覺時,或許連她的靈魂碎片都得不到。
“我今天來是希望你能回家,”布魯斯說的很認真,隻有把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我隻是在韋恩莊園借住過幾年,我不是你的養女,”桃樂絲漫不經心的回複。
她的出生源于父母的一時興起,她兩個月大的時,她的父母就後悔了,因為她嚴重阻礙他們去玩樂的腳步,于是毫不猶豫的把她抛給了他們精挑細選的冤大頭,也就是阿福。
她在韋恩莊園一呆就是十年,她的父母隻在暑假的時候會把她接走一兩個月,自從傑森死後,她正式步入魔法側,她和父母就沒見過面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充滿威壓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她毫不畏懼的對上目光主人的眼睛,她從小被瞪大到,已經免疫了。
布魯斯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是我們的家人,永遠都是。”
她轉着樹枝,并不否認布魯斯的話,他們到底都流着些許相同的血液,“我們沒有必要住一起,我可以偶爾回去吃吃飯。”
布魯斯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你才14歲,你需要和監護人住在一起!”
桃樂絲瞬間不爽,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哥譚騎士,“别命令我,我不想想做的事,誰也沒辦法強迫我,那些雜種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布魯斯放軟了聲音,“小桃,我沒有強迫你,隻是你應該在一個安全……”
“等等,你别說話,”桃樂絲打斷了布魯斯,她在剛剛他身上聞到了一道奇怪的味道,為了驗證,她将頭湊到布魯斯身前,幾秒後她的表情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