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順着他的目光看自己的課本,看到了剛剛上課時胡亂寫的東西,有些慌亂地要上手捂。
王仰的籃球果然沒白練,手上的速度飛快,上手揪住了書的一角。
許澈摁住自己的書不讓他抽出來,他壓低聲音說:“放手!”
下課鈴聲伴着他的話響起,許澈要将書合上。王仰加大手上的力度,一把将書搶了過來,他往左邊側身,翻動書頁找許澈上課時翻的那頁。
“橋頭一點總搖曳,誰家小女盼郎歸?”王仰看着書上的字,嘴巴張張合合地讀了出來。
許澈聽到他讀了出來,有些氣惱地看着他。
“你怎麼寫這麼酸的話啊?”王仰大着神經問他,問完又覺得不對。
“這不會是誰給你寫的吧!”
許澈十分佩服他的腦洞,奪過自己的課本,邊往抽屜裡塞邊說:“胡說什麼。”
王仰看他這幅模樣,自動解釋成他這是害羞了,扒着他的手問:“這是哪個姑娘給你表的白啊,居然這麼有才藝都開始上詩了。”
許澈拍開他的手,将桌面騰幹淨後說:“什麼表白,我準備給你表白呢!”
王仰的臉變成了茄色,兀自瞳孔地震。
許澈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臉色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想什麼呢,我直男好吧!”
“你吓死我了,我差點就要去跳樓了。”王仰臉色變了回去,擡手順自己的胸口說。
“被我喜歡就得這樣?”許澈盡管也不喜歡男的,但聽他這樣說也有些受傷,反問回去。
“不是啊哥們,你有點自我認知好吧,要讓那些喜歡你的小姑娘發現你喜歡我,我會被他們追着打死的。”他語氣誇張地說。
許澈看了眼他,确定他這是又演上了,也不搭他的腔,兩臂交疊在一起,将頭卧了上去。
“诶诶诶,你還沒說那誰寫的呢!”王仰看他這幅要睡的樣子,拉長聲音問,手上動作一點不停地繼續扒拉他的胳膊。
“别鬧,上課再說。”許澈舉起被腦袋壓着的左臂,趕蒼蠅似的攆他。
“說好了啊!”王仰聽到他甕聲甕氣說的話,不信任地又确認一遍,看到他又比了個ok的手勢才停下嘴裡的話。
王仰課間不準備出去,就等着上課八卦許澈了,他手伸進抽屜裡掏書,碰到一個袋子才想起許澈早上給他帶了飯,他想到這裡感覺有些餓,提上飯盒往走廊上走。
走廊上隻有幾個看風景的人,不知道是哪個班的,他環了一圈,确定沒有老師之後将飯盒打開。
這估計是許澈媽媽打包的,十分貼心的準備了一個叉子。
他之前見過對方,看着就非常溫柔細心,他心口熱了熱,将被風吹下來的鼻涕又吸了回去。
天真冷啊!
好在包子還是溫熱的,他一口塞一個,很快便把這些袖珍小包子吃完了。他吃完後沒急着回教室,拿着飯盒往廁所走,當然不是為了來這續餐,隻是因為廁所門口有一排水管,他要洗一下飯盒。
溫度下降連帶着水也冰涼,王仰呼着白氣沖洗飯盒。他兩手利索地抹了兩下碗壁,感覺應該洗幹淨之後停了水管。
他走回教室,看到許澈還在睡覺,放輕拖拽椅子的聲音。他暗呼一口氣,準備上課了再将飯盒遞給許澈。
今天的英語課本在第二節,兩個老師的課換了換,那第二節課就是物理了,也不知道孫樂樂有空沒有,他在心裡默默祈禱着上自習,手上卻也是任命的掏出了物理課本準備上課。
皇天終負有心人,孫樂樂踩着上課鈴聲進來了。後面跟着的方程在進了教室之後快走了兩步,反超過他,将他的書放到了講台,一溜煙地回了座位。
真狗腿啊!
王仰啧了一聲,伸胳膊推許澈。
許澈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一推便直起了腰。
“今兒上課咱先說兩句啊,咱學校,他準備辦個原創歌舞比賽,有才藝的可以報名試試。”孫樂樂今天估計狀态沒調整過來,操着一口河南話就進教室了,引得王仰也跟着效仿。
“老師兒,我能去不能,我去唱個洗澡歌兒。”王仰不怕死地高着聲音回了句。
“哈哈哈哈哈……”全班哄笑一團。
“唱啥唱,你就别去那丢我臉了。”好在孫樂樂脾氣好,對這些愛開玩笑的搗蛋仔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說話門清,一句話就怼了回來。
王仰嬉笑兩下,坐直身體準備聽課。
班上的同學被他這麼調動了一下情緒,瞌睡都跑走了,課堂上的效果居然出奇地好。
下課王仰的報應終于來了,愣是被孫樂樂在自習課揪着去打掃了一圈辦公室。估計是這麼罰了頓終于老實了,後面幾天也沒再問許澈要作業,每天都是獨立完成作業。
許澈這幾天,估計是要進入冬眠了,上課一直懶洋洋的,一下課便趴桌上睡覺,王仰喊他去小賣鋪他不去,喊他打球也不去。起先王仰還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摸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還想再研究研究他到底怎麼了,就被他推着胳膊攆走了。
時間長了之後,王仰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終于在周五的下午忍不住了,他抱着許澈的胳膊防止他跑了,一副不問到誓不罷休的樣子問:“你這幾天晚上幹嘛了?”
“沒,沒幹嘛啊!”許澈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