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來回翻了下卷子,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好像就是110,不過不重要,他又将王仰手中的卷子撈了過來,直接在第一個“0”上面畫了一道,未免誤會,又特意加深了一些。
“不用謝!”他說着将改過的卷子遞還給了王仰。
孫樂樂已經講到第三題了,他沒繼續再跟王仰說話,換回了剛剛的紅筆,認真聽講。
還剩幾分鐘的時候孫樂樂看了看時間,感覺講不完便停了下來。
他沒再講題,開始說今天上午開會的内容。
“咱們下周就要分科考了,想選文還是選理都應該考慮好了吧,這幾天好好複習,說不定到時候發揮超長還能分到清北學堂去,那條件可比這兒好,冬天走廊都有暖氣,上廁所都不用洗冷水手。”
下面的學生知道他這話是開玩笑,也跟着嘻嘻笑着,好班怎麼會因為一次考好就決定去留呢。心有大志的那幾個好苗子聽到他說的是什麼,早已經低頭開始學其他的了。
許澈沒想好是學文還是學理,他的成績太過均勻,對每一科都沒有特别熱愛,不過一中向來是理科是大頭,全年級選文選理的比例通常在一比五。他對這個沒太大執念,決定問問王仰的想法。
王仰正搓着手中的籃球,上回這個籃球滾進泥地裡後還沒來得及清理。籃球上粘的泥被他搓得唰唰往下掉,許澈往右移了移自己的腳,給他傳了張紙條。
——你選文還是選理。
——怎麼,你舍不得我啊?
王仰停下搓球的動作,抽空将紙條傳了回來。
許澈再想寫些什麼,下課鈴聲響了,周圍躁動了起來。
“王越你選理麼?”王仰用筆戳了下前面的王越。
“不然呢,你準備選文麼?”王越扭過了身。
“狗屁,我才不選呢,赤壁賦我都沒背下來呢,讓我怎麼背曆史政治。”王仰直接否認了。
“好意思說,都被罰抄幾回了。”許澈在旁邊補刀。
王仰咳了一下,捂着胸口往許澈身上倒:“許澈,你怎麼傷我這麼重,啊,我死了。”
許澈嘴角挂着笑,頗為無語地看着他。
王仰沒立即起來,許澈推了下他,“給我起開。”
“哇噢”王越起哄一聲,一臉怪笑地看着兩人。
王仰覺得他笑得有些怪異,有些别扭地直起了上身。
你有本事别起啊!
許澈往右移了移凳子,沖他翻了個白眼。
王仰沒理許澈翻的白眼,對着王越繼續說:“放心,分完科哥還照着你。”
王越也翻了個白眼,拿着書當雞毛毯子,站起來就要揍他。
“姐,姐,姐,你是我哥,你是哥。”王仰抱着頭往下縮。
許澈選擇在旁邊隔岸觀火,倚着牆看王仰明明有腿,卻縮在這享受挨打。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整個操場都已經幹透。
班長看操場有班級上體育課,大着膽子帶頭将大家帶到了操場。
體育老師估計是中午看下雨了,直接沒來上這節課,隻給體育課代表留了個話,讓帶着做做拉伸就自由活動。
體育課代表看了看别班的人,沒人做準備活動,也沒再交代什麼,直接原地解散。
廢話,再不解散籃球架就沒了。
許澈仗着人高腿長,幾步跨跑到了籃球架下,他站定在籃球架下,擡高手臂,朝着不遠處的王仰拍了兩下手,示意他把球扔過來。
王仰剛剛去拿球了,沒和他一路,收到他傳遞來的信息後伸長胳膊将球投了過去。
籃球呈抛物線飛了過去,許澈一開始還站在籃球架下等着接球,看球方向不太對,連忙從球架下跑開。
要打籃球的人聚了過來。
剛剛的球果然沒進筐,砸上了筐沿又彈了出去,正好被往這裡趕的班長撿了起來。
人和球雙雙到位,可以開始了。
因為隻是随便打打,幾人黑白配,直接分成了兩撥。
許澈和王仰沒分到一撥,跟同撥的幾個人平常沒怎麼說過話,隻沉默地來回傳球,沒怎麼上籃扔,倒是和他一隊的張狂狀态特别好,連着投了幾個三分,惹得周圍的幾個女生連連尖叫。
快下課的時候許澈和王仰下場了,兩邊各少一個人,其他人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繼續打了。
他們兩個課間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準備快下課的時候去買兩瓶水喝,上次就是因為打球直接打到了下課,沒時間去買水,幹着嗓子又跑了兩圈步,跑完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小賣鋪人不多,估計其他人剛上課時候就已經買過零食了,兩人也沒再往裡進,直接在門口的冰櫃裡拿了兩瓶常溫的水。
這季節的冰箱早就已經關了,兩人對冰水沒多強求,往嘴裡連着灌了半瓶後,晃着瓶子往跑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