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幾個人提前站好位置了,剛剛打球的人也都停了動作,留張狂在後面收尾。
幾人去小賣鋪的去小賣鋪,上廁所的上廁所,剛剛還聚在一起的人轉眼間便散開了。
許澈朝籃球架看了一眼,張狂還在那裡投籃,不過他沒有多想,又低頭喝了口手裡的水。
水還剩小半瓶,他感覺有些撐了,走出隊伍準備把瓶子放旁邊,等跑完步再拿回去。
他彎腰将瓶子擱地上,準備起身時感覺有人朝自己走過來了,他擡頭看人,是張狂。
“許澈這你的水麼?”張狂指着地上的瓶子問,看到許澈點了點頭又接着說:“給我喝點給我喝點,快渴死我了。”
他之前給許澈遞過水,許澈沒道理拒絕,将水又拿起遞了過去。
“謝了。”張狂接過水後,擰開瓶蓋,毫不客氣地張嘴含住了瓶口。
許澈沒見過有人是這樣喝水的,心裡有些嫌棄,面上不顯地說了句:“直接喝完吧。”
他其實一開始就想說想喝水可以直接去買,但對方都沒嫌棄他,他再說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下課鈴聲響了,人從教學樓裡湧了出來,許澈沒和他再說話,直接進了隊伍。
“怎麼把水給他了?”王仰問。
“沒什麼。”許澈從自己的小讀中擡起頭,看到孫樂樂來了又趕忙低下頭。
跑完操後大家順着樓梯往上走,許澈拿着剛讀的小抄扇着風,盡管剛下過一場雨,空氣還是非常悶熱。
臉上的皮膚不斷膨脹着,熱氣不斷冒出來,他感覺額角有汗液流了出來,用手背擦了擦。
剛剛正跑着步,王仰就問他要不要去小賣鋪,許澈沒什麼要買的,搖了搖頭,王仰也沒強拽着他去,隻說了一聲不用等他了。
小賣鋪還在教學樓那頭,許澈沒繞遠路,直接在這頭上了樓。
“許澈許澈,喝水不?”張狂拿着半瓶水跑了過來。
估計是準備有來有往,許澈搖了搖頭沒接。
有人不斷上蹿下蹿,許澈躲到牆根給人讓路,再擡頭時已經被張狂甩了大老遠了。他偷偷松了口氣,心裡來回嘀咕王仰怎麼還沒跟上來。
身邊過去很多隻認得臉但叫不上名字的人,來來往往,這個說兩句,那個笑一下,一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到回了班,班裡的人基本已經到齊了。
四五十個熱爐子聚到一起,許澈感覺自己後背已經濕了,他拽了拽後領子,将衣服跟後背分開。
班裡有不少人用書當扇子扇着風,但是作用不大,許澈熱得整個人都有些蔫巴,把身邊的窗戶開的更大。
沒什麼風進來,他直接将自己的腦袋探了出去,雖然外面也沒有風,但是隔絕了一些熱氣,他還是感覺到了些許涼爽。
王仰是上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進的班,這節課是自習,沒有老師看着,因此他走進來的時候格外的大搖大擺。
他回到座位,将手裡的東西也遞給許澈一份。
是根巧樂茲。
許澈肉眼可見地精神不少,将包裝袋上的水珠揮去,直接将雪糕頂了出來。
動靜不小,周圍的人扭頭看過來,看見兩人手裡的雪糕有些羨慕,但因為是上課,也沒直接上來搶。
王仰将手中啃了一半的雪糕遞了出去,人傳人地挨個啃着,這邊頓時響起不少喟歎聲。
許澈有些猶豫地看了眼手中的雪糕,他不太想這樣來回傳着你一口我一口,他不習慣跟人分着吃一個東西。
王仰跟他玩了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某些小個性,撞了撞他的胳膊問:“你不趕緊吃,等着幹嘛?”
許澈頓時定下心,一口接着一口地啃手裡的雪糕。
盡管是帶着包裝袋一起吃的,手上還是粘了些。他用紙擦了擦,還是感覺很粘,又跟前桌王越借了張濕紙巾擦了擦才停下動作。
“我記得剛買水時候沒見着雪糕來着,你從哪買的?”許澈想起什麼後問。
“可不,我進去看沒有之後又跑那邊買的。”他說的是學校的初中部。
“不容易啊,跟一群初中生搶雪糕。”許澈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又接着說,“是爸爸的好兒子,不錯不錯。”
“滾尼瑪的,爺爺給孫子買雪糕是應該的。”
許澈打了個飽嗝,一股巧克力味,他舉着自己的杯子往下順了順,努力咽下了喉嚨傳來的不适。估計是雪糕吃太快有點受不了,他沒太在意,掏出練習冊寫今天的作業。
沒寫兩道就感覺有些犯困,許澈估摸是因為打球又跑步的原因,搖搖晃晃的将椅子擱在了桌子上,站着繼續自習。
就這樣終于挨到了臨下課,還剩五分鐘,班長開始往下發文理分科意願表。
班裡的人來回扭着頭說話,并随着時間的流動愈演愈烈,班長強調了幾次,不見起效果,直接站在了講台上準備拿粉筆記名字。
教室又恢複安靜,許澈将凳子拿了下來,直接将校服披在了身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澈許澈,老師來了。”他迷迷糊糊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掀起了自己不斷往下施力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