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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怡王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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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駐跸呂家莊。“胤禛,你上次送先皇,沒有我該多無聊啊。”胤祥躺在胤禛懷裡,摸着他的臉,感慨着心疼道。胤禛抱緊了胤祥,“沒有你,幹什麼都無聊,隻能看你的信打發時間,歸心似箭。”胤祥纏上胤禛的腰,想把自己整個人塞進去:”唔,胤禛你真好。我都記不太清那時的感覺了,大概還在生病,回完你的信就睡了,倒是過得舒服。不過應該很想你吧,我都睡在你那邊,胤禛你以後想我的話,也可以睡我那邊,這樣就好像對方就在身邊。”胤禛倒是敏銳:“我想我不會再有你不在身邊的時候了,祥。”

身在巴裡坤的靖逆将軍富甯安接到京城來的奏折,已是自己上奏後的兩個月。見新皇責備自己奏遲了,心中惶恐,于是又找了些借口說明:“至錢糧耽誤之情早欲奏達上聰,唯去年聖祖皇帝大事,皇上哀痛過甚,聖躬勞瘁。且初登大寶,青海方面又有事,又要遣使策妄阿喇布坦。而當時錢糧雖有延誤,但視陸續送到,亦可給之。多年駐兵,每年尚有錢糧遲誤之處……故而未敢先奏。”承認錯誤的态度也還不錯:“因蒙訓示,奴才方知隐忍不奏之罪,除顔顔叩首謝罪外,别無奏言。至奴才乃皇上稔知之人。奴才荷蒙不稱之恩,自副都統以來,為臣二十三年,奴才頂戴頭上,看着長大者乃聖主也,知臣者亦唯聖主也。奴才仰蒙主恩,不懼任何人,亦不投靠他人,唯期報答皇上養育之恩。”

在路上接到富甯安的折子,胤禛倒是覺得千裡迢迢能接到巴裡坤來的折子已是不易,又見富甯安折中惶恐,也是心軟解釋:“朕并非全是責備爾,乃是責中有褒,諸多年來,無論何項錢糧未接濟,何項糧米未斷,爾皆設法變通辦理,管饬滿洲蒙古綠旗兵丁,未滋一事,無一有煩皇考。如此效力,又豈可謂平常之功?朕又安忍責備爾?唯朕委實體恤兵丁也。”先皇喜好出巡,在宮中總覺束縛,亦不喜途中處理國事。随着太子被廢,票拟奏折的重任,逐漸落到了看似不喜巡遊、鐘愛田園,朝中無顯赫勢力且行事穩妥細緻的胤禛肩上。所以比起其他兄弟東奔西走陪先皇巡遊或是辦一些苦差,"遠離"朝政的胤禛反而早早地熟悉起朝中各項事務。這可能是先皇當初無心的感覺與安排,但漸漸也成了他選定繼承人的原因。隻有胤禛自己知道,這一切看似偶然的布置,實際上都是他在揣摩先皇心思後,若有若無地争取并推動得到的結果。一切必然的事,必須顯得偶然才行。

對富甯安,胤禛并無什麼意見,心中深知此人已是盡心盡力,隻是和許多人一樣,常為先皇的大意與随性給拖累了。胤禛自登基以來,就将所有過去的折子收了上來,隻是想把這些過去的負累給解決了,免得底下人不敢說,辦不成事,也就做不成事。于是,胤禛此時耐下心來,坦誠地在折中解釋,自己是無需這些将軍過多顧忌的皇帝,為了辦事而上奏無需隐忍:“昔日皇考年邁,爾等理應如此隐忍,如今朕當朝,對此等之事十分稔知,爾何必再如此而為。此一則爾不知朕意,故言不敢有違前例,而朕唯恐多年辛勞效力之兵丁又增勞苦,故降嚴旨,意在令爾切勿隐瞞。”

看胤祥正重新謄抄給西北戰事的折子,胤禛又對富甯安動之以情:“二則大事行将告成,如今再給兵丁增添勞累,俟其返回時,朕将何顔以對?爾知朕之真心,凡兵丁為難之處,鹹俱奏聞,朕必多嘉悅也。特谕。”胤禛心中對這場戰事早已有了判斷,如今我軍軍力不弱,物資充足,敵軍主動出擊,乃是不義之師,必敗無疑,自古便是如此。胤禛看似冷靜淡然地将此事随意地交給了下面的人去辦了,不過是因為心中盤算已久,已在等大清軍隊順利歸來,這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富甯安一口氣上了三個折子,邊遠來折就是如此。第二折富甯安說的還是同一件事,為對他隐忍堅強的評價叩謝聖恩。好在富甯安也是看得懂話的人,在這個折子裡終于慚愧了:“皇上仁旨之下,奴才無地自容,不勝惶悚羞愧之至,奴才遂召集滿洲蒙古綠旗諸臣官兵宣讀谕旨,各個歡呼雀躍,俱言蒙此奇旨,奴才我等歡喜不盡,難以名言。唯望阙叩恩耳。”胤禛不禁将這段讀給胤祥聽:“王,你還記得富甯安嗎?”胤祥已将折子謄抄得差不多,正倚在坐墊上,品着手裡的茶,聞言思索了兩下:“好像是……幾個月的錢糧都沒了,還不敢要的那個将軍?”胤禛被胤祥扼要的總結逗笑了:“就是他,他的回奏到了。他說他将我的朱批讀給滿洲蒙古綠旗諸臣官兵,他們各個歡呼雀躍,以為‘奇旨’。”胤祥感興趣地湊了過來,也覺有趣:“如此皇上倒是深得民心。看來真不是所有皇帝都像你一樣,會說那樣諷刺的玩笑話。說不準這些官兵倒不是因為多快樂,而是暗中都笑這将軍憨厚蠢直。”胤禛聽胤祥所評,對巴裡坤的情形理解得生動了,更覺得弟對自己有大作用。

胤祥總能在他單純的陳述中揭示出一些東西來給胤禛聽,而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這也是胤禛總讓胤祥去參會并代為傳達自己意圖的原因。胤祥回來後轉述的内容,總是那麼清澈透明,沒有任何私心的痕迹,反而使他人的私心顯得格外明顯。這是任何一個正直的官員都難以做到的,他們還是對胤禛充滿防備,在轉達時難免添加一些揣度和猜忌。但胤祥對胤禛訴說這個世界時,隻有别人,沒有自己,而這又全然是他自己,怎麼不是個菩薩呢。胤禛如此想着,滿眼都是對胤祥的贊賞。胤祥大概又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戳了戳折子,“富甯安人不錯,知錯能改,這就從自貯銀裡取出五個月的錢糧發給官兵了。”胤禛淡淡指了指胤祥所指的前半句:“‘欽遵上谕’,王,這是我讓他做的。”胤禛帶着點邀功的語氣,可還是被胤祥忽略了:“那他能聽話也不錯,你好好回吧。”

胤禛揉了揉胤祥腦袋,倒是順從地給胤祥留了些面子,在折後調侃道:“知道了。可憫者内,爾居其首。隐忍乃爾之罪,志堅又與爾無涉。戲書之。”看着富甯安在折子上認錯過度,胤禛還是善良地肯定了他的可憐。但轉念一想,又擔心這位頑梗的将軍不明白自己上次是在諷刺他,誇了他之後就會忘了錯誤,于是再度在折中重申,“隐忍乃爾之罪,志堅又與爾無涉。戲書之。”說清楚誇他确實是諷刺,讓他不要僥幸。胤祥看着也是搖頭:“皇上真壞。”他當然不知道這晚自己又要誇胤禛真好,或者說,在胤祥心目中,皇上是很壞,胤禛确實很好,畢竟皇上是大家的,胤禛是自己的。

富甯安還上了一個折子,但這個折子是胤祥批閱的,之後胤禛也還是會感興趣地翻兩下。胤禛靠在榻上,富甯安稱自己勸提督路振聲不要乞休,請皇上訓示,“提督路振聲本年四月腰疼卧床,經醫治,今雖好些了,但氣色過弱,腰仍不能動且疼,無人扶助,不能行立,睡卧不能翻身。茲飲食較前少有增加,聲音仍好如往常,唯獨不能動。”

胤禛看到路振聲的名字,心中便有了印象,因為,胤禛登基後批閱的第一個奏折正是此人的。那是去年的十一月二十三,胤禛記得清楚。這位提督甘肅總兵官當然還不知道先皇崩逝,隻在折中道,軍前領兵常傑身故,應于軍前各官内揀選。當時胤禛已開始清理朝廷,對無能老病之人,都想盡快換掉。記得路振聲也年過六旬,然還遠在巴裡坤,想着不如主動叫他乞休。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這樣說的,“年已過。何不告老以全始終。若能自愛。一面具詳來。一面遣汝一子來我軍前效力。受我未了之恩也。”準備讓他兒子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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