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應是皇帝升殿之日,朝中上下接到了取消朝會的信兒。唯有起居注官阿克敦、覺羅逄泰、吳家骐、黃之雋安守本分,記下:寅時,上禦太和殿升座,停樂,諸王暨升轉文武官員謝恩畢,轉而詣壽皇殿行禮。
寅時,胤禛還抱着胤祥,在靈岩寺睡得正香。但胤禛并未将十五這日忘了,早先幾日就已将這日要傳谕的事傳回京,約略是對兵部排兵減員,整頓衙門,免除稅賦等事,又着湖廣總督楊總仁精兵練兵,在回折中對其叮囑到,“爾封疆大臣進賢在其次,退不肖第一要務。爾等若姑容一日,百姓一日如在水火。何忍将此以為惜人功名、寬厚安靜。朕實不解,所以向爾等諄諄告誡者。”并要求他在一年内徹底将把總等位上的問題徹底解決,以儆效尤。皇上有谕,全京的王公官員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廉親王雖與皇帝不對付,心中埋怨萬分,但還是處處關心皇帝旨意。這日關心一番,隻覺邊疆戰事應當快了,皇帝多少管不過來自己,于是聽了福晉的話,暗自邀請了京中幾位皇親國戚來府中吃十五家宴,其中便有當今三阿哥弘時。而邀請到怡親王府時才得知,怡親王最近忙,貝子弘昌已是被怡親王禁足讀書,不能出府,便跳過了怡親王府。
胤禛起得比胤祥早,用了早膳,坐在胤祥身邊等着自己弟弟醒,看幾個地方官的折子。胤祥抱在胤禛腿上,随意蹭蹭,含糊道:“哥哥怎麼總醒的早?”眼睛還是睜不太開。胤禛偏頭看看胤祥,揉了揉那躲在被中的頭道:“年紀大睡不久。”胤祥仿佛在夢中笑了,笑着笑着就笑醒了,擡眼看胤禛,見他拿着折子,認真得很好看,感慨道:“我的老頭兒好認真。”胤禛捏了捏胤禛的臉,低頭寵愛到:“那王有獎賞嗎?”胤祥在胤禛腿側輕輕吻了吻,将臉埋在胤禛袍尾:“哥哥,我餓了。”胤禛隻覺胤祥過分,如此挑逗得自己倒是餓了,幹脆将胤祥抱到了自己腿上趴好,隻想離他再近些。
如此一換位,胤祥整個醒了,自己趴在胤禛腿間,臉放在胤禛腹上,他的心底一沉,慌張道:“哥,我是真餓了。”小臉從胤禛身下的被子鑽出,隻不過更啟發了胤禛。胤禛聲音突然壓低了些,是胤禛明顯受到刺激的狀态,他問道:“所以你要吃什麼?”胤禛的手放下折子,手輕輕摸上了胤祥腦後。突然門外響起蘇培盛的通傳聲:“皇上?”胤祥趁胤禛一被打斷,立馬跪了起來,噌地一下跳出了被子,在床邊認真穿起衣服來。胤禛收了收空了的手,仿佛将方才開始有些激切的情愫全給收了起來,雁過無痕。
胤祥歡樂地笑笑,站在床邊對胤禛笑道:“皇上起床了。”接着對門外的蘇培盛傳到,“蘇公公傳早膳。”門外的蘇公公的聲音遲鈍了一聲,接着門被推開了。胤祥走到床邊,拉胤禛方才那隻落空的手:“哥哥?”隻見胤禛看着自己,眼神裡好像帶上了點壞意和欣喜,随後便聽到身後的門又關上了。胤祥着急催到:“哥,應該布好菜了,走吧。”胤禛好像有點認同這樣的說法。隻是,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在旁邊那沓上,掀開被子,作出要下床的樣子,腿踩在腳踏上,接着便将胤祥扯進了自己腿間,擡眼看去:“是,應該布好菜了。”胤祥感覺胤禛的說法很是奇怪,還帶着一點陰森,于是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個出門時看到後來沒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籠子再次出現了。
正當胤祥心中暗喊不妙,又要耍滑頭地溜掉時,胤禛已經将他托着抱到腿上。胤禛吻上了那張小臉,捏了捏他小小的下巴,含吮起那漂亮的唇,嘗了一會兒,輕輕問到:“王怎麼知道今天哥哥想吃點不一樣的?”胤祥眉頭皺了皺,雙手搭在了胤禛肩上,帶着一點讨好地問道:“不然今天吃點齋飯?”說着輕輕吻了吻胤禛的唇,抱住了胤禛的脖子。胤禛真誠地搖了搖頭,“今日是十五,我要吃好的。”胤祥哼着說出了一句:“隻不過是九月十五。”胤禛抱緊胤祥的腰:“初一十五,都是大日子。本來我今日應該上朝的,而我卻在此陪王子吃喝玩樂,王子好好招待我不是應該的麼?”胤祥抿了抿嘴,他心裡也不是太排斥胤禛所說的吃得好點的行為,隻是每次自己都會以“生病”告終,實在丢臉,于是糾結地帶着一點恐懼地不看胤禛。胤禛很是耐心地再推一步,手握在胤祥腰上:“今日我們不出發,我的折子多,最近趕路累,允祿允禮也要休息,他們今日會帶造化它們再去将佛窟中漂亮的都謄畫一番帶回京中收藏,今日都不在。”胤祥聽到這個眼睛一亮,但還是試圖閃躲地,避開胤禛的打量,不想表現得自己太情願。
但是胤禛實在太了解自己弟弟,當胤祥沉默地别過頭時,便是答應的時候。胤禛捧住胤祥腦後,另一手攬過胤祥腿後,将胤祥整個抱了起來。盡管不是第一次,胤禛也從來都很是從容,胤祥還是被一驚,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做好心理準備,更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樣的情況等着自己。
胤禛的表情很溫和,絲毫讓人看不出某種不可遏制的欲望,隻是慢慢地抱着胤祥往那邊走。胤祥抓住胤禛手臂,試探問道:“哥哥,你想嗎?”胤禛低低垂眼,嘴唇微不可察得輕輕動了一下,輕輕吻了吻胤祥,認真道:“嗯,很想。”聲音卻很是冷靜,讓人絲毫聽不出他的興趣來。胤祥不屑地想,胤禛對自己的興趣也不過如此,頂多就是整整自己罷了。可是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何時起便不敢再看向胤禛的臉,隻是感覺自己雖然穿着衣服,卻好似赤裸地被胤禛抱在懷中,胤禛正灼灼地将自己,由内到外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