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府醒來,胤祥還有點頭腦發昏。離京這麼多日,多少也是累的,感覺好久沒有這麼安穩地睡過了。也好久沒睡在自己府裡了,昨夜胤禛還是沒真的讓自己休息,累得一身酸。
也是睡到不知時辰,胤祥推了推旁邊的胤禛:“哥,還不回宮裡。”胤禛難得也沒起身,含糊回:“不想。”胤祥無奈笑着,越發清醒:“什麼時辰了。我清早好像聽到常壽的信又到了呢。”
胤禛低低的聲音夾雜一點不耐:“是啊,所以我一早就起來處理那些廢話,剛不小心又抱着你睡着了。頭痛。”為了給胤祥留點面子,胤禛幹脆省掉了自己今早回宮到中和殿行孟冬享太廟祝版一事。胤祥為胤禛揉着頭,原來胤禛已經起來過了,自己睡得真夠沉的。
胤祥關心問:“青海那邊怎麼樣了?”雖然胤禛早就說不算什麼大事,胤祥也想知道些,畢竟胤禛總在跟進,并沒有他說的那般輕松,終究是一場仗。胤禛淡淡向胤祥說起早晨看到的無聊事,仿佛說完了,這些事也就不無聊了。對胤禛來說,累的不是難事,而是無趣的事。
“常壽奏報,查罕丹津感激涕零,我便回了他幾句。”胤祥疑問:“就這些麼,你回了什麼?”胤禛回憶道,“也沒什麼,讓查罕丹津率人馬協助招降其他台吉,幫着引路。再,戴青和碩齊不敵羅蔔藏丹津,率婦孺百來人入關,一度被常壽擋在關外,我安慰了幾句,保證他之後生計,承諾為額爾德尼報仇。”
胤祥捏捏胤禛的臉:“皇上這麼厲害呢?”胤禛又慢慢睜開眼,“難道王不知道?”胤祥輕聲笑話了句,就要下榻去,被胤禛拉了回來:“别走,再陪我躺一下。”
胤祥也不争,就聽胤禛的,随便問道:“就這些?不止吧?你是不是還罵常壽了?”胤禛新奇瞥了眼胤祥,微微蹭了蹭他的額頭,“什麼都逃不過王的眼。他自己請的罪,‘王察罕丹津前來投關,臣愚以為,由臣處将其食用各項,暫依所需視足撥給……今聖主将臣折内之錯逐一分析指明,方知臣見識短淺,氣量狹小之過,不勝魂飛魄散,驚恐戰懼,無地自容。此皆臣性素庸儒,加之風燭殘年,更為愚上加愚,以緻優柔寡斷,有煩宸衷。此即臣之死罪,理應重懲。’”
慢慢背完,胤禛自己都笑出了聲。胤祥輕輕打了胤禛一下,一方面是怪他又在炫耀自己一大早起來看了什麼廢話都記住了,一方面也是怪胤禛将别人全無尊嚴的話嘲笑地說出來,太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