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關注?”方黎問。
譚諾聳聳肩:“我也不關注。”
方黎這個氣啊,總覺得自己被耍了:“你逗我呢?”
“抱歉抱歉,”譚諾笑得很不真誠,“這事當時鬧得很大,看來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麼一說,方黎似乎有了點印象。
什麼大花戀上音樂家,又被三之類狗血的戲碼。方黎不怎麼關注娛樂新聞,即便刷到也不會點進去,所以記憶不太深。
說起來,好像是《三生有幸》上映期間發生的事情。
方黎望了眼小提琴手,湊近問:“和莫紅葉的戀情?”
“嗯。”譚諾說,“不過事有隐情,跟大衆知道的有出入。”
“你為什麼這麼清楚?”方黎好奇地問,“因為你是莫紅葉的朋友?”
“不,”譚諾竟然否認了,“因為這名小提琴手是我的同學。”
方黎恍然大悟。
樂手好像也注意到了這邊,對方似乎并不驚訝,隻是和譚諾相視一笑,顯然,他們的關系很好,而且譚諾應該經常來這裡看望他。
一曲終了,樂手放下琴走來,譚諾為他點了一杯香槟,對方欣然笑納,然後仰頭一飲而盡,動作非常豪放。
随後,這人拉過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
看得方黎一愣一愣的。
“今天竟然帶了伴兒來,介紹一下吧。”樂手說。
譚諾微微一笑:“這位是浦江愛樂的方黎,方黎,這位提琴家是我的朋友,蕭影。”
方黎主動伸出手,友好的說:“蕭先生您好,我是方黎。”
“原來你就是方黎,我聽譚諾提起過你。”蕭影說着,忽然捏起方黎盤子裡一顆烤過的小番茄,沒想到被譚諾眼疾手快地打掉,他撇撇嘴,在西服外套上抹了下手指,随後朝方黎主動伸出手,“蕭影,一事無成的拉琴的。”
方黎對這個自我介紹搞得哭笑不得。
他笑着與對方的手交握:“我聽了您的演奏,很出色。”
“诶,快别這麼說,”蕭影擺擺手,“首席跟我們這些普通人有壁。”
“蕭先生謙虛了。”方黎說。
他真的沒有客氣,蕭影的技巧的确高超,根本不是對方口中的普通樂手。
如果這個人能進浦江愛樂,将會是樂團的幸運。
“我說這事你怎麼不找君歌?”蕭影忽然話鋒一轉,對譚諾說,“她的資源不是更多?”
“人遇到麻煩肯定先要找自己的朋友幫忙,君歌是我的朋友,但她的朋友不是。”譚諾回應得很有技巧,讓人聽着很舒服。
“哦?”可蕭影的笑容卻多了幾分八卦,“我還以為你們鬧别扭了。”
“不會正經說話就閉嘴。”譚諾面無表情地說。
蕭影笑容依舊:“有求于人還這麼橫。”
“我不跟你多說,隻問你同不同意。”譚諾倚着靠背,雙臂環胸,翹起二郎腿,姿态相當霸道。
方黎十分擔心蕭影拒絕,畢竟這明顯就不是談事情的态度。
誰知,蕭影竟隻是聳聳肩,随後無奈地說:“哎,我跟你講,換個人跟我這态度,我早給他打得媽都不認識。”
譚諾眉毛輕挑,說:“所以說你同意了?”
“同意啊,為什麼不同意?”
蕭影理所應當得連方黎都驚訝。
“不過啊,這邊的老闆也是我的朋友,我得沒事要過來盯盯場子。”蕭影說。
“那與我無關,但你必須保證精力,如果在排練中打盹,我可顧不得什麼朋友的情誼。”譚諾很不客氣,算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了。
蕭影自信滿滿地說:“沒問題,你是了解我的,别看我這樣,絕不會給你掉鍊子。”
“那就好。”譚諾說。
“那個……譚諾,前幾天的接風宴……”
忽然,剛還潇灑的蕭影忽然變得欲言又止起來,看起來很可疑。
“紅葉來了。”譚諾回答得言簡意赅。
蕭影清了清嗓子:“她怎麼樣?”
“你們現在就在一個城市,想見面的話我可以安排。”
“不必了。”蕭影拒絕得斬釘截鐵,随後忙不疊地站起身,說,“你們慢吃,我接着拉琴去了。”
方黎感覺這倆人講話好像對暗号似的,得虧事先聽譚諾講了蕭影和莫紅葉的事,不然肯定一頭霧水。
“蕭影不恨莫紅葉嗎?”方黎問。
譚諾注視着方黎,目光深邃且滿含深意。
方黎被對方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麼了?”
“如果你遇到這種事,會恨自己的戀人嗎?”
譚諾的問題語焉不詳,方黎越發疑惑了:“什麼事?被棒打鴛鴦?我想,如果相戀,應該知道對方會不會真的背叛自已。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那談戀愛就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