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跟君歌賠罪吧,竟然讓人家自己過來,一個大男人哪有這樣做事的?”莫紅葉的話聽起來隻是開玩笑,卻能聽出幾分埋怨之意。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葉君歌飄然出現,大方地摟住莫紅葉的肩膀,笑容無比明媚,“在說什麼呢?”
“說譚諾讓你自己走的事情,太不紳士了。”莫紅葉回答。
“哦~”葉君歌翩然一笑,“是我不讓送的,半路上還能買一杯奶茶。你知道,之前在巴黎,譚諾就不讓我喝。”
譚諾看起來有些無奈:“我沒有,隻是那幾天你胃痛,提醒一下罷了。”
方黎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就在這時,忽然有個人拽拽他的衣袖,他順勢看去,就發現程纓在朝他使眼色。
“啊,說得我都有點渴了。”程纓忽然說,“小黎哥陪我喝個飲料去吧?”
方黎看懂對方的好意,所以說:“好。”
“方黎。”
誰知,他腿都沒邁出去,就被人叫住了。
他轉過頭去,就見譚諾面帶微笑地注視着自己。
“别走,有事要說。”
方黎被定在原地,沒辦法隻得朝程纓無奈地搖搖頭。
這時,隻見譚諾與陳亭相互對視一眼,後者随即走到會客廳正前方,先清清嗓子引起衆人注意,當大家的目光朝他身上集中,他就表情嚴肅地說:
“今晚的音樂會很成功,我作為贊助商代表,算是完成了對譚諾的考察。相信對于譚諾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趁此機會,我向大家宣布,從今日起,譚諾将擔任浦江愛樂的團長,兼任音樂總監。”
方黎頓時興奮不已,若不是這裡人多,他肯定要歡呼起來了。
他動情地鼓起掌,掌聲從孤單到喧嚣,直到整個會客廳都被掌聲和歡呼聲淹沒。
方黎有些鼻酸,當眼淚淹沒了視野,他才想到掏手帕。
倏然間,他與譚諾的視線交彙在一起,與此同時,一滴眼淚不加掩飾地沿着臉頰滑落。
他又被這人看了個精光。
“你想講兩句嗎?”陳亭笑着對譚諾說。
譚諾優雅一笑:“這段時間謝謝大家,尤其要感謝首席方黎對我的照顧。”
讓他講兩句,真就講了兩句。
譚諾說話的時候,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方黎,那眼神,熱烈得方黎無處躲藏。
話音剛落,葉君歌拿了兩杯酒,姿态優雅地走到方黎面前,将其中一杯遞過來,說:“譚諾能在浦江愛樂站穩腳,的确是方首席的功勞,我想我有必要跟方首席喝一杯。”
葉君歌雖然很高挑,但方黎好歹也一米八多,然而身高雖然有優勢,氣勢上卻好像輸了一些。
方黎瞄了一眼酒杯,有幾分遲疑,正想開口拒絕,就見譚諾相當自然地從葉君歌手中拿起酒杯,随即仰起頭一飲而盡。
“方黎酒精過敏,我替他喝了。”譚諾解釋說。
葉君歌的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大方得體的微笑:“剛做團長就開始袒護下屬了。”
“不然為什麼要做團長呢?”譚諾坦然地說。
葉君歌一愣,然後了然一笑。
方黎尴尬地解釋:“我的确酒精過敏,喝一點就要進醫院了。”
“我相信。”葉君歌嫣然一笑,“話說,方先生的能力在業界很出名,形象也好,好像上學的時候就有經紀公司聯系過吧?我很奇怪,你最後為什麼拒絕了呢?做一名獨奏樂手不是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嗎?”
方黎沒想到葉君歌會問這樣的問題。
“因為浦江愛樂對我而言有特殊的意義。”然而方黎卻選擇如實回答。
“哦?”葉君歌好像并不滿意他的回答,隻見她對譚諾無奈一笑,說,“你們指揮和首席都是一脈相承,講話雲山霧罩的。”
方黎心想冤枉,他說的都是實話,隻不過深層的原因他實在沒辦法說罷了。
他指望着譚諾替他辯解一下,沒想到這人竟相當坦然地說:“對啊,我們就是一脈相承。”
方黎非常無語。
就在這時,一位身着黑西裝的工作人員朝陳亭走來,附耳說了幾句話。
随後,陳亭上前拍拍譚諾的肩膀,對方立刻心領神會。
隻見譚諾把酒杯放在侍者手裡餐盤上,然後對賓客抱歉一笑:“諸位,失陪了。”
話音剛落,這人的視線就落在了方黎身上:“跟我來。”
方黎大概猜得到對方喊他做什麼,事實上打從進門起他就在關注一個身影,隻可惜,并沒有找到。
跟着譚諾和陳亭出了會客廳,往别墅後面的樓梯走去,半路上方黎忍不住問:“黃導來了?”
“來了,”回答的是陳亭,“說想先在樓上歇歇,不就是嫌亂嘛,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