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斯挪到馬車中間,伸手捂住妮安娜的嘴搖搖頭:“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你知道的,不喜歡做你不喜歡的事。”
妮安娜慢慢睜開眼睛,安西斯腦海裡情不自禁浮起“媚眼如絲”這個詞,所謂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也不過如此吧。
最後安西斯摸了摸妮安娜的嘴唇,才收回雙指笑了笑:“滿不滿意先放一邊,反正你肯定沒生氣,這樣我也能安心點了。”
“這麼在乎我的感受嗎?”妮安娜扭頭看向正前方,也抿起嘴角笑了笑,“謝謝你,林煜,我心裡舒服多了。話說——你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安西斯瞥了妮安娜一眼:“我知道你其實挺糾結的,既想讓我做點什麼,又怕我真的做了……讓你無法接受的事。所以我才真的、什麼都沒做。就算我忍不住、想做了,也要等你醒來再說才對吧。”
兩人對視片刻,安西斯才慢慢伸出右手遞給妮安娜:“把你的手給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就别再錯過去了啊。”
妮安娜把自己的手遞給安西斯,才呼了口氣:“不怕她們幾個醒來看見啊?”
“我一直聽着她們呢,個個都睡得跟死狗一樣,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安西斯五指交叉攥住妮安娜,才慢慢開口說,“蒂朵莉特這家夥,對咱們也沒什麼戒心,她還是挺信任你的呢……”
“應該是信任你吧!”妮安娜不由得扣緊安西斯的手指說。
安西斯苦笑一聲搖搖頭:“并不是,這我看得出來。咱們五個人裡面,她最信任的是你,然後是辛蒂亞。至于我嘛,恐怕還得排在芙蕾姆後面呢……”
妮安娜哼了一聲扭過臉:“你是想說,因為我跟小孩子一樣好懂,對吧?”
安西斯拽過妮安娜笑了笑:“我不否認有這個原因,其實最主要的是,我昨天晚上分析情報的時候吓到她了。說句不好聽的,像我這種統治者,她又敬又畏才是正常反應。但是你不一樣,如果她想賭,一定會把寶押在你身上,而不是我和塞巴斯蒂安,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明白,意思是我在外交場合,比不上你或者塞巴斯蒂安那麼無懈可擊吧。”妮安娜有些失落地說。
安西斯又把妮安娜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其實這樣才對呀!如果咱們帝國的核心高層都跟我倆一樣,也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白紙理論嗎?每個人都是有破洞的白紙,隻有不同的人組合在一起,才能遮住漏洞。如果所有人都差不多,漏洞會變成深坑的——你和辛蒂亞,就是彌補我和塞巴斯蒂安漏洞的家夥,一個國家就得什麼人都有,才能治理得好嘛。”
蒂朵莉特第一個醒過來之後,安西斯立刻懶洋洋地開口問道:“昨天赢了我那幾個手下多少啊,蒂朵莉特閣下?”
蒂朵莉特睡眼朦胧地拉開馬車上的小窗,趴在窗口打了個哈欠:“赢她們有什麼意思?安西斯女王,打牌赢了你和妮安娜軍團長才過瘾呢……咦?你倆隔這麼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