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不願多言,單孤刀明顯以魔障了,多說無益,還有一點,便是單孤刀牽扯到了南胤遺民,他看了一眼一旁眼眶微紅,拳頭緊握的徒弟,心底歎了口氣,孽債啊,都是孽債啊。
到此為止吧,不能在将相夷牽扯進去了,不然實在是愧對李家夫婦呀!
漆木山幾步上前,想要殺了單孤刀這個孽徒,卻被攔了下來。
“相夷?”
“師傅,單孤刀雖罪大惡極,但請看在他…他兒時關照過我的份上,留他一命…”
李相夷的聲音哽咽,任何人被曾經信任的親人如此厭惡貶低,如何不傷心呢,但李相夷隻是傷心,他求情,雖用的是他與單孤刀之間的恩情,其實是因為顧辭君還等着單孤刀的心頭血解蠱。這是顧辭君的私事,他不便和漆木山明說,隻得找了個借口遮掩過去。
留他一命,隻是因為他還有用,至于單孤刀和他之間的恩怨,他也不想計較了,單孤刀救過他,又害過他,恩怨相抵,便這樣吧。
漆木山看了看李相夷,見徒弟眼底的哀求,終是軟了心腸,隻是下令廢了單孤刀的武功,又說他身份敏感,若是之後仗着身份和南胤餘黨勾結,繼續為非作歹,恐釀下大禍。
“師傅,放心,相夷已為他尋了個去處,他之後不會在有機會行兇了。”
“那就這樣吧,我累了。”
漆木山擺擺手,讓李相夷和宴七兩人離開。
之前,岑婆說了不想再見到單孤刀這個孽徒,便沒有出現,而顧辭君和徐延兩人不好意思摻和人家的家務事,便留在了山腰的木屋裡。
李相夷和宴七将漆木山帶到院子,由李相夷親自動手,廢了單孤刀的武功。單孤刀武功被廢,痛不欲生,經不住疼痛,暈了過去。
宴七将人拎起,跟在李相夷身後,向山腰木屋走去。
————
“怎麼沒用?”
“我也不知道。”
那日李相夷将尚存一息的單孤刀帶到顧辭君和徐延面前,徐延便着手開始準備要為顧辭君除蠱之事。
他用藥吊住了單孤刀的性命,就準備在木屋裡替顧辭君除蠱,隻是事情好像并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般順利。
心頭血有了,可顧辭君體内的蠱蟲半點反應也沒有。
“會不會是你這方法不對?”
顧辭君捂着鼻子,差點沒被幽蘭草制成的藥香熏死。
“怎麼可能!我翻遍了宴一從萬聖道的密室取回的南胤秘籍還有我們之前找到的朔月教的秘籍,兩者皆記載以皇室心頭血為引,輔以幽蘭草香便可引蠱出體,怎麼會一點效果也沒有?”
徐延上前給顧辭君把脈,察覺到他體内的蠱蟲還安靜的趴在顧辭君的心脈附近,沒有半點反應。
“方法沒錯,那就是人錯了。”
顧辭君眼眸微垂,隐下眼底的陰霾。
“人錯了?不可能吧,那個封磬一聽單孤刀死了的消息,反應那麼大,怎麼可能是他認錯了人。”
“怎麼沒可能,我們又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相認的,萬一錯認了也是有可能的。”
“也是,其實我也很好奇,隻可惜這家夥自覺大業無望,便趁人不注意就撞牆自戕了。”
“既然無用,你先把香滅了。”
“哦哦哦,我忘了,你不喜幽蘭香。”
徐延趕緊将香熄滅,又開了窗散味,感受到屋外襲來的清風,顧辭君才覺得活了過來,這個幽蘭香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那接下來你這該如何是好,老顧,你該知道的,要是不解蠱,你遲早有一天會失去七情六欲,變成個冷血無感之人的。”
情蠱若是長時間沒有得到飼主(南胤皇室)的血液喂養,便會侵蝕宿主的情絲,這事也是他們這次翻看了南胤秘籍才知道的。
徐延有些擔心,本來他一直以為顧辭君的冷淡是天生的,沒想到居然是情蠱所緻。
顧辭君如今之所以還像個正常人,擁有情感,應當是他所習内功對情蠱有所壓制。
徐延雖是學醫的,但确實對蠱術涉獵不深,現在更是拿小小的蠱蟲束手無策。
“無事,總會找到的,我不信沒有南胤皇室沒有其他後人,亦不信命。”
“你說的對,繼續找!肯定能找到的。”
他們都不信命,隻信奉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