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天起我就告訴了你,盡管目的是改變你的人生,但是有些事情是絕對無法改變,也是不可改變的。」
「否則,世界線極可能發生極大的變動。」
「世界不允許——」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避免透露未來的事給你的原因。」
「抱歉,莺子,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腳底一路爬上她的頭頂。
「明明是為了改變我的人生而來的,現在又說不可改變?」
想起那絕望的火光,想起那死寂的背影,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吼出聲——但是她沒有。
她知道,她也不過是無能遷怒罷了。
就算系統提前告訴了她這一天會發生的事又能怎樣呢?幾個人當中,她的劍道學的最差,她頂多也就用點小技巧,或是借對手可能存在的輕視來出其不意地擊退對方。而對手可是天人啊,還是讓坂田銀時無能為力,能夠帶走松陽老師的天人。
即使她提前知道她又能做什麼呢?她根本就無法阻止松陽老師被帶走,她無依無靠,也無一技之長,又能用什麼來阻止呢?倒不如什麼都不知道——而她本來也不應該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避免徒增煩惱。
「對不起,我隻是,需要靜靜。」
她冷靜了下來,在這寂靜的夜裡審視着自己。
次日,打破四人沉默的,是桂小太郎的發言。
“我決定去攘夷。”
他眼神堅定,讓人忍不住去想這個決定絕不是他一晚上的突發奇想,而是他心中激蕩了許久的想法。
“銀時,你也提到了松陽老師是被天人帶走的,加入攘夷的部隊,我們就能夠直面天人,獲得情報,打聽松陽老師的下落。”
“你們呢?銀時,晉助,芽衣,你們又是怎麼想的呢?”
“我也去,我要找到老師,将老師帶回來。”
與桂小太郎的堅定不同,高杉晉助更多的是一種執着。
“調查清楚那些天人的目的,保護好老師。”
這也是在衆人的意料之中。
見另外兩人遲遲沒有說話,桂小太郎先是看着顯然有心事的銀時思考了一下,再是詢問橘芽衣。
“銀時一定會參加吧,那芽衣呢?芽衣你要加入我們嗎?”
“我……”
橘芽衣看着一臉誠摯的桂小太郎,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對上對方的眼神,仿佛被鼓勵了似的,說出了後半句心聲。
“我想和你們一起。”
“不行!”
出乎意料的,坂田銀時嚴肅着一張臉表示不贊同。
“你留在這裡,我們是去打仗,不是去山裡遊玩。”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以她的身手上戰場,幾乎等于送命。
于是橘芽衣抿緊唇沒有說話。
“呵,留在這裡?高杉宅可藏不住人,她能去哪?”
“這麼說來,銀時你昨晚心神不甯可能沒注意,我們現在能在這裡完全是靠晉助偷溜進來的,他家裡的情形……這裡是待不久的。”
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的話讓坂田銀時更加煩躁了起來。
“說起來,加入後勤也不錯,這麼多年來芽衣從打下手到包攬三餐,她的廚藝我們也是有見證的,如果隻是因為沒地方去,想跟着我們的話,加入炊事班也不錯。”
桂小太郎一本正經地思考着可行性,但坂田銀時依然不贊同。
“别開玩笑了,就算是這樣,那也離戰場很近,就憑她這點三腳貓功夫,如果遇到敵人突襲,就完全是去給對方送人頭的!”
“銀時,你一直表示不贊同,我也明白你的擔心,那你說,芽衣又能去哪呢?”
桂小太郎倒是很有耐心,也不見惱。
坂田銀時沉默,于是又陷入了沉重的氣氛之中。
但橘芽衣隻覺得有些悲涼的好笑。
這和她昨晚發現的一樣。
會産生現在這種矛盾的狀況,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太弱了,也沒能有個一技之長。
「橘子,我可以和他們一起走嗎?」
像是想要确定一下最終答案一般,她問着那個從不肯多透露的系統。
「……莺子,不要去戰場,答應我,我們不能去賭那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不想看見你痛苦的模樣……」
「而且,他們的顧慮也是對的,你現在的實力對付普通人還好,但是是絕不适合上戰場的。」
橘芽衣聽明白了幾個意思。
她發現桂小太郎的思路是可行的,但是絕不适用于現在。
飛速地思考着,她很快就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這讓本來覺得自己無用的她有些難掩的激動。
“不用擔心。”
她聽見自己這樣說。
“我會去找明美,她一定會幫助我的。”
“你們放心地去,我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留下來,既可以料理私塾的後事,等你們安定下來寄信給我,我還可以捎東西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