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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蜘蛛尾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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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校長和霍格沃茨學生們從法國回來的那天,《預言家日報》正好刊登了霍格沃茨教授們合力修訂的新教材出版的消息,特意邀請各國權威巫師對此做了一番書評。

而這次的三強争霸賽确實不如往時的久,趕在三月份便結束了,最後結果是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頓并列的第一。

天氣依舊陰郁,灰黑的層雲侵占了天幕,不知是要下雨還是下雪。列車抵達霍格莫德站,夜骐馬車載着學生們在寒風中駛回霍格沃茨。這位校長的确信守了承諾,學生們一個不損地回來了。

斯内普攏緊鬥篷,望見在消融雪地上奔跑過來的留校學生和幾位教授。他們歡呼着勝利,雀躍着簇擁走在最前面的霍格沃茨勇士安妮·克羅菲爾頓,走進早有下午茶等候的禮堂。

他目送所有的身影消失在厚重門後,才轉身踏上通往校長室的階梯。

「我到霍格沃茨了」路上,他不忘給妻子報個信。

「今晚想吃點什麼嗎?」她問。

「都可以,但可能會有些晚」畢竟還要稍微過眼一下材料、文件,跟其他教授開個短會。

「好呀,你今天是會回家的吧」

「會的」會的。梅林清楚他有多想現在就回去,而且,這裡也沒有能讓他過度擔憂的事了。

「那就不着急時間,我在家等你」

「餓了就自己先吃點,天氣還冷」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近來話變得多了些。

「那你也是,别顧着忙」不過,蕾雅明顯早就習慣了。

推開闊别數月的校長室大門,這位校長見到鄧布利多留下的幾盒檸檬雪寶散落在壁爐前的茶幾上,深紫色星月袍搭在沙發靠背。他沒多在意,召喚家養小精靈要了一杯熱咖啡和一小瓶全麥餅幹,在校長椅坐下來。

啜飲苦澀卻溫暖的黑咖啡,他一一掃過桌上的文件,角落奇怪地攤着一份《預言家日報》——看上去是鄧布利多故意為他留的。上面刊載的正是蕾雅獲得一級梅林勳章的報道,照片上的人褪去了青雉,已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傲羅模樣了。

他勾了勾嘴唇,沒有收起報紙,隻是拿起鄧布利多置于最上方的文件翻閱,心裡莫名覺得似乎是太久沒有這樣平靜地辦公了,甚至都有些忘了當初是怎麼适應這張高大又硌背的椅子的。沒過多久,他便受不了般起身,捧着文件準備轉去沙發上繼續看。

可就在他邁出幾步的一刻,小鐘突兀的“叮咚”聲割破室内的寂靜。斯内普松散許久的神經瞬間繃緊,須臾間,手中的文件已被緊攥的魔杖取代。他幾乎沒有過多的思索,讓窗戶大開,一躍化作陰雲底下的一縷黑煙,直直朝禁林的位置而去。

事件不是圓滿解決了嗎?

難道之前闖進霍格沃茨的東西不是羅齊爾家族?還是說,他們有其他的殘黨?

他在飛行中極速轉動大腦,隻覺得這次,他絕不會讓他們逃脫。

他加快了速度。從高空俯瞰,禁林和平常并無兩樣,依舊是那樣的沉寂靜谧,在灰霾的霧氣中仿佛是一抹沖不淡的墨痕,連光絲都難以滲入。

但他的确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動,就在離城堡不遠的禁林邊緣。而且,那不是尋常巫師的魔力氣息,而是更為厚重而神秘的力量,更——詭異、古老的東西,如同一團壓迫感哽在喉嚨。

斯内普的眉毛蹙起,無法判斷即将要面臨的究竟是什麼,可以肯定的就隻有:來者不善。

他停在離防護魔咒稍遠的樹蔭濃密處,掩去腳步衣袍的聲響,快步去往異動傳來的方向。繞過幾棵虬枝盤結的老樹,前方密集的灌木叢發出不安的沙沙聲,迎面空氣中凝結的魔力更強烈了。

天在這時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冷風從地底的縫隙漏出來,也卷起了霧。越往裡面走,濕氣逐漸罩住了視野,周圍的光被堵在身後,他好像闖入一面沒有前路的霧鏡,隻剩下魔法的味道越來越濃。

一叢長相怪異的荊棘攔住了去路,斯内普甩出兩道魔咒劈開。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魔杖略略一震,一擡眼,他望到荊棘叢後顯出一段被糾纏藤蔓和落葉遮蔽的石階。

……這是什麼?禁林裡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嗎?

他為自己施加了幾道的保護咒語。

咔哒一聲。

腳下的泥土在腳底猛然塌陷,巨大的引力随之從地下噴湧而出,他的魔力和咒語都在這一瞬被抽離。斯内普隻能下意識握緊魔杖,根本來不及施咒,整個人連同荊棘叢和幾塊碎石一同滾落,跌入漆黑的深淵。

他的衣袍被掀起,耳畔是呼嘯的風聲,可昏黑的眼前什麼也看不見。

吧嗒——

應該是碎石着地的回響,可他還在不住地往下墜落,失重感似乎永無盡頭。

直到某一刻,他重重摔在一處濕冷冰涼的地面,後背的疼痛震得大腦也蕩起陣陣嗡鳴,險些失去意識。

他被地底的寒意嗆得咳嗽幾聲,緩過氣後勉強能忍痛撐地坐起。就在這時,有星點的光輝從他的四周彌漫開來,宛若置身一片無垠的星海,映得他的黑袍也幽幽泛光。低下頭——

他難以自控地瞪大雙眼。底下,是一座城堡,不到一秒他就認得出來,那是霍格沃茨。連同周邊的山脈、黑湖、禁林、河流、谷地丘陵,都被等比縮小還原在透明的地闆下,活脫脫像某種被封存的微縮模型。

地下遺迹?是菲尼亞斯所說的那樣嗎?

耀目到刺眼的銀光在他的思考間急劇彙聚,又蓦然擴散,借此,他撇到不遠處弧形牆壁上矗立幾幅巨大的畫像。

還來不及錯愕或者分辨那到底是誰,在奇異的光芒變幻下,玻璃狀的地面倏地如石入水波般震顫、閃爍、扭曲——繼而“轟”的一聲碎裂,他猝不及防,就在流散奔逃的強光裡筆直地掉了下去——

不清楚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找到了他。而後,就聞到一股刻在記憶深處的氣味。

老舊的木頭,混着煤灰、塵土,還有黴氣、魚腥和烤焦食物的味道。

按下内心的震蕩,斯内普再次睜開眼,掉入眼簾的是一段泛黃的木闆,牆角印滿的黴斑,黴斑底下挂着一層發黑的蛛網。

他認識這裡,甚至可以說,很熟悉。

隻是,這怎麼可能?!

心髒砰砰地撞着摔得悶痛的前胸後背,他僵硬地轉了轉頭。

看見更多膨脹起翹的木地闆,蜘蛛網,蒼蠅死在牆上的痕迹,看不出原來顔色的破窗簾,發黃破爛的床單,一疊被撕碎又被縫起來的舊書放在一張缺角的木桌上。舊書後面,他想起來,還藏着一套舊高布石,裝在鏽迹斑斑的鐵盒子裡。

……原來是這樣嗎?

羅齊爾家族在找的魔法,竟然是真的存在嗎?

剛才地下空間殘留的冷意攀上他的後背,他坐起來,揉了揉發麻的手腕,發現身上的黑色魔法袍被劃出數道口子,一條腿也被碎石割出數道血痕,隻慶幸魔杖還完好地在他的手裡。

很快,他迅速給自己施下止血魔咒,逼迫自己冷靜。

過多糾結事情為什麼會發生是無用的,他必須趕緊收集有用的訊息。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既然這些東西還能出現在這個房間,那是他尚未完全和這裡決裂的那段日子?

斯内普環顧一周,想到些什麼,随後徑直打開衣櫃。

裡面隻有寥寥數件不合身的舊衣和校服。撥開這堆衣物,他謹慎地從咒語加鎖的暗層翻出一本筆記。被掠奪者們反複撕壞,又被他反複以魔咒修好的筆記。

以及,一張面具——主人第一次賞他的食死徒禮物,因為不能放在霍格沃茨,隻好藏在這裡。

他把面具收如口袋,合上櫃門,心裡大概推算出此時的時間。

1980年,也許是5-6月。

這是他已然消逝的起點,也是讓他如空殼月球般漂泊半生的根本。然而再回到這裡,他卻發現自己很平靜,不再會為這些殘破的、迷失的物件感到煩悶,隻是想要快點找到離開的辦法——

他答應過她,會回家的。

“我,問,你,那個怪物為什麼不回來!?”突然,樓下傳來激烈的争吵聲,輕易奪走他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這樣!”另一把女聲慌亂的否認和哀求随即響起。

這與千千萬萬次在深夜夢回時翻起的一模一樣。

粗暴的男人,退讓的女人,摔砸的盆碗,哭泣的懇求——

剛剛還在為混亂狀況理清思緒的斯内普,隻猶豫了一秒鐘。

他伸手推開虛掩的房門。

也許是積年累月的悔恨。

也許是從她身上學會的莽撞。

也許隻是壓抑心底數十年的祈願終于尋得出口。

總之,在下一道怒吼爆發前,從樓梯上方扔下去的昏迷咒直直擊中喋喋不休的男人。那個咆哮的、猙獰的、夢靥般的,跟他有着同樣鷹鈎鼻,令他竭盡一生都想擺脫這個事實的男人。

他在鎮定自若中抖了抖手腕,抽出口袋裡的面具掩住面容,準備走向門口,離開這裡。

然而,眼前佝偻的黑發女人已顫顫地轉過身來,一下跪倒在地。

“不……不要殺我……!你不能……我兒子是……是你們的人……”

那張與他相似卻因病愈發蠟黃的臉上,還挂着未盡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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