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半夜被胖達一jio踹在了肋骨上。
夜蛾正道:“……”
怪不得春樹不願意再跟你睡一張床了。
又是一jio。
夜蛾正道翻了個身,背對着胖達。
屁股突然一疼。
連番被踹的夜蛾正道黑着臉坐起身,抱起胖達放在了軟榻上,還體貼地拿了個外套蓋住他。
就在他轉身前一秒,春樹悄悄地閉上眯成一條縫的眼睛。
應該可以安心睡了……
但叫醒父子三人的卻不是太陽,而是一位護士小姐。
“抱歉打擾了,這孩子說是夜蛾家的親戚,想來找夜蛾春樹小朋友。”
天還沒亮,護士就一臉歉意地帶着滿臉是淚的禅院惠進來了。
春樹原本還閉着眼聽到自己的名字擡頭看了一眼,立刻呆住了,猶豫地看了一眼夜蛾爸爸見他微微點頭便坐在床上對禅院惠招了招手。
護士推了推禅院惠小朋友,禮貌欠了欠身走了。
“怎麼了,惠?”
春樹笨拙地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惠沒有拒絕,趴在床邊抽泣着開口:“甚爾……甚爾把我趕出來了……”
他和媽媽都是在睡夢中被甚爾一拳砸在牆上的聲音驚醒的。
他們都已經快有半個月沒見到甚爾了,媽媽很高興,強撐着輕聲詢問了甚爾幾句話卻都沒有得到回複,便讓他先在外面等一會。
他迷迷糊糊地應了,聽話地走出去蹲在門口靠着牆就睡過去了。
沒過一會,他又被一陣隐隐約約的哭聲強行開機。
是病房裡面的哭聲。
是誰在哭?
媽媽嗎?不,聲音不對……
禅院惠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不可置信。
是甚爾在……!
他夠着門把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打開了一條縫,但還沒進去就被禅院甚爾回頭喝罵:“滾出去!”
“……”
他看見了。
總是帶着欠揍的笑容欺負他的甚爾狼狽得衣領上都沾滿了淚水,瞪視過來的雙眼裡滿是崩潰的血絲。
他又關上門蹲了回去。
是什麼能讓那個家夥哭成這樣呢?
禅院惠一動不動。
答案呼之欲出。
啊。
是媽媽。
淚水決堤。
“媽媽……媽媽、媽嗚嗚嗚——”
……
春樹手忙腳亂地安撫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禅院惠,求助的目光看向家人。
夜蛾正道突然道:“你父親叫禅院甚爾?”
禅院惠點頭。
一臉懵逼地從軟榻上爬起來走近的胖達皺起眉頭。
禅院甚爾?
那個被禅院除名的天與咒縛?
看到爸爸和哥哥的表情如出一轍的凝重,春樹一時拿不定注意。
是惠的爸爸有什麼問題嗎?
春樹猶豫了一下開口:“爸爸,可以讓惠在我們這坐會嗎?”
夜蛾正道答應了。
看一下時間已經五點了,胖達幹脆帶着兩個小孩洗了漱,一起坐下來吃早飯。
“給你!”
春樹擦了擦勺子遞給禅院惠。
已經洗幹淨花貓臉的禅院惠紅着臉接過勺子,默不作聲地低頭吃飯。
炸炸的刺猬頭都羞赧了幾分。
夜蛾正道面色如常,像一個普通的家長一樣,問了兒子的新朋友幾句話,大概了解了一下對方的家庭情況。
禅院甚爾脫離家族後找了個普通人結婚,如今妻子不知道因為什麼身體情況極具惡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這是他們根據禅院惠的話推測得出的信息。
胖達默不作聲,起身給春樹倒牛奶使幫禅院惠也倒了一杯。
吃完飯後,夜蛾正道帶着春樹送禅院惠回去。
他們見到了禅院夫妻。
坐在病床上的是一個和禅院惠有着同款發型的秀麗女人,因為生病的緣故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但情緒很穩定。
——比一邊身形健碩的黑發男人穩定多了。
若不是衣服上的水漬,禅院甚爾看不出哭過,此時正坐在床邊眼神陰郁地看過來。
即便一句話不說,身上也沒有絲毫咒力的波動,但任誰來了都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正在努力壓抑着即将爆發的情緒。
禅院惠小臉一白,有些害怕地揪住了春樹。
這孩子很害怕他的父親嗎?
而且,他的母親似乎也并不是普通人。
夜蛾正道把幾個孩子拉到自己身後,向兩位大人打了聲招呼便對禅院甚爾打了個出去談的手勢。
病房裡隻剩下了三個孩子和禅院葵生。
胖達很自然地開口打了個招呼,向禅院夫人介紹起自己和春樹。
春樹熱情地牽着禅院惠上前,空着的一隻手自然地拉住了禅院夫人的手臂,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禅院夫人的體内四處浸染着惠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