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誠周輕輕擡起壓在膝蓋上的小腿,挪到腰側,讓紀閑臨坐在自己腿間。
全身上下剛放松下來,一個有氣無力的巴掌打在臉上,他垂眼看懷裡的人,有點懵。
紀閑臨雖然醒來了,但眼神卻有些疲憊,剛才那個巴掌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此刻又成了完全虛脫的狀态。
他張了張嘴巴:“抱歉,看你什麼事都沒有,我有點不爽。”
簡誠周:“?????”
“你再打我就把你丢下去。”
“沒力氣了。”
紀閑臨閉上眼,他現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信息素好歹是穩定下來了,隻是什麼都沒有幹,紀閑臨卻累得不行,腺體的酸脹早就遍布全身,把他精力都耗光了。
白潭進門見到人醒後愣了一下,總覺得這幅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微微蹙眉,本着醫生的原則,還是先詢問病人的狀況:“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比如說腺體是否還存在持續的脹痛?”
病人摟緊簡誠周的脖子,倒是不理人。
不聽話的病人白潭見得多了,已經習以為常:“你再哄哄他,要是好點了我們就去醫院做個血檢。”
信息素濃度已經淡下去,除了人還是不太清醒外,已經是能出門的地步了,簡誠周重複一遍白潭要問的問題,紀閑臨卻還是不願意回答。
看來是誰都不想理。
白潭又做了一次電子檢測,信息素分泌比例仍處于嚴重失調的狀态,但信息素的濃度在漸漸恢複正常。
白潭:“現在就去醫院吧,我的車就停在樓下。需要我幫忙扶着嗎?”
“他不重。”
腰上纏着一雙腿,簡誠周就順勢拖起紀閑臨的屁股抱起來,身上的人這次倒是很配合,勾緊了他的腰。
簡誠周拍拍他的肩頭,輕聲道:“你怎麼像個樹懶一樣。”
等到了車上,白潭把電子檢測儀交給簡誠周,讓他每隔五分鐘就做一次檢測,一直到醫院一共做了三次檢測,各項數值已接近正常值,紀閑臨卻還是昏昏沉沉。
白潭讓簡誠周也去做了血檢。
血檢結果不需要等待太長時間,今晚就能出結果,簡誠周就帶着人在白潭辦公室裡等待,路上的紀閑臨本來睡熟了,但抽血的時候被疼醒,又哄了一會兒才重新睡着。
他下巴枕着紀閑臨的肩膀,感受到信息素的流失後,緩慢地貼向那片淡紅的肌膚,小心翼翼地呼吸。
坐在辦公桌前的白潭淡淡看向那裡,沒找到機會說話。
電腦滴滴兩聲,兩份血檢報告有了結果。
白潭看完神色更加複雜,結果與他所想相差無幾,但得到确鑿的證明,還是讓他無比震驚。
他翻出簡誠周剛早期的體檢報告,“引導分化”四個字讓這猜想變得更加有力。
白潭拿起打印完的報告,走到長椅邊坐下,簡單扼要:“其他的就不多說了,我很疑惑,你和他為什麼會有10%的匹配率?Alpha與Alpha也會有匹配率,我真是前所未聞。”
白潭:“太奇怪了,我研究腺體這麼久,Alpha和Alpha之間産生吸引,還真是頭一次見,如果能把你們帶進我的實驗室裡研究就好了,但解刨活人是犯法的。你考慮過跟你對象結婚嗎?結合數據來看,這匹配值還有持續上升的可能。”
本來就在打盹的簡誠周聽白潭喋喋不休地講話像是回到高中的生物課,越聽越困,但好在他聽進了第一句:他和紀閑臨有10%的匹配率。
“叔,你小聲點。”簡誠
白潭壓低音量:“抱歉,有點激動,吵到他了嗎?”
“嗯,剛動了。”簡誠周說,“你确定報告沒出錯嗎?”
白潭:“就算是錯了,也不會錯得這麼離譜。我在想這是不是‘引導分化’的問題,你當時的分化就是不正常的,我和你爸爸說過,可能留有後遺症,看來就是這個了。”
“你對他的信息素是什麼感覺?”
喜歡?讨厭?哪個答案都不是,簡誠周沒回答,而是問:“他身體怎麼樣?”
白潭答:“腺體感官有些紊亂,簡單來說,Alpha之間本該隻有排斥,但多了一種與之相反的吸引,造成兩股抗衡,混亂了腺體的認知,間接刺激大腦,才會有頭暈頭痛的感覺。
别打瞌睡。他現在身體沒什麼問題,多放點信息素安撫安撫,或者現在立刻遠離他,讓他一個人待着。
我給的建議是,待一起。你們應該遇到起碼兩次這種狀況了,不然這次影響不會這麼大。
我想知道你們前幾次是怎麼解決的,我需要了解更多,想到最優的解決方法。”
“......”
簡誠周不知道怎麼回答。
懷裡的人又動了動,似乎是醒了。
悶悶的聲音傳到兩個人耳中:“前幾次我起了反應,是他擅作主張幫我解決的,有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