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小桌更換成六人的長桌。
衛淩以為自己會和小妹衛璟悅、發小江思然坐在一塊,萬萬沒想到真的入座時,那倆人全都跑到了對面。
更讓她無語的是,江思然這個厚臉皮的,竟然擠在倆小妹妹中間,愣是把遲妙妙堵到了最邊上。
好歹人家表姐也在呢!想欺負人是不是得分下場合和時間啊!
桌子很長,沙發椅也很長,可憐隻分到四分之一位置的遲妙妙同學還想起身幫她們燙餐具。
衛淩怎麼說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實在沒臉難為一個學生,及時地按住她的好心:“别動,待會有人處理的。”
遲妙妙微笑着坐回去,發覺身旁的姐姐胳膊肘又近了,隻得再往邊上讓一讓。
餐廳的規格不低,裝修自然是用了心的,靠窗的位置即使夏季也不會讓來就餐的客人覺得悶熱不适,但搭在邊沿難免要照到太陽。
中午的太陽最毒辣,對于愛美不喜曬黑的小女孩來說,實在有些殘忍。
覺得好笑又無奈的衛淩傾身向前,剛要開口說換位的事情,不想剛坐到她旁邊的那位同學表姐又起來了:“妙妙,你跟姐換個位子。”
剛剛見面時她們有做過基本的自我介紹,遲妙妙的表姐姓容名容,不光長得好看說話聲音也很有特點,清涼涼的,語速不急不緩,細聽像是夏日山中的溪流,清澈空靈,舒服極了。
冷不丁聽到她的聲音,抱着手機回工作消息的江思然詫異擡頭,正對上衛淩不贊同的目光。
……?什麼意思?
她茫然地看向身旁的遲妙妙,猛地收回打字時不自主搭過界的手肘,用眼神和行動對好姐妹解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此時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何況她那複雜的眼神也不是誰都能看懂的。
眼看剛剛還十分友善的人在捕捉到江思然的眼神後,表情一點一點變冷,江思然忙起身嘗試緩和氣氛:“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腦子笨,處理器版本太低,一幹點什麼事兒其他的就都想不起了,來,容容你到中間來,我到邊上坐。”
衛璟悅剛和爸媽彙報完自己回家的事情,一擡頭發現妙妙坐到了對面,擡起屁股又想挪過去,結果被眼疾手快的江思然一把拉住。
衛璟悅:“……”
衛淩忍笑,心中佩服——江思然的确比她更像親姐姐。
同是當姐的人,容容當然也看得出來她這些動作是什麼意思,禮貌地笑了笑:“沒關系,我坐這裡就行。”
于是,江思然這個奇女子再次變換陣型,将小妹衛璟悅換到了中間。
衛淩:“……?”這是什麼操作?
衛淩迷茫了,她懷疑人生地想着:要是遲妙妙想和璟悅面對面,那還不是往中間挪一下的事兒?
江思然這把操作的意義在哪兒?
大概是終于發現了這一點,不願死心又不得不死心的好姐姐江思然,眸子唰地灰了。
人也像個電量不足要待機的機器人,不瞎忙了,也安靜了。
好在一段飯的時間并不長,專心填飽肚子兩撥人當場解散。
可臨走前,警戒了一中午的江思然又像是換了個人,主動要了遲妙妙和容容的微信。
衛淩表示不理解,并大為震驚。
江思然靠在她的身上咬着牙,表情恨恨的:“我時刻謹記我是個生意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潛在客戶,再者,不加她微信,我實在是不安心。”
前一句說的容容,後一句針對遲妙妙。
“現在安心了?”衛淩推開貼上來的後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璟悅長大了,談戀愛是正常的,你太緊張了。”
江思然歎氣:“我知道啊,可是這年頭的渣男渣女太多了,我不放心。”
“别太緊張了,我瞧着沒什麼。”衛淩回頭,衛璟悅正站在路邊梧桐樹下和遲妙妙說話,兩人的狀态她怎麼看都覺得不過是關系略好的朋友而已。
江思然對衛淩的發言早有預料,嫌棄地斜她一眼背過身去:“你瞧着沒什麼?呵,你個不開竅的能瞧出什麼來?要是你都瞧出來了,那她倆的孩子怕不是都要出生了。”
衛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