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說,在大部分穿越且有系統的小說中,主人公們一般發現穿越的時候就已經綁定系統了,不然就是在醒來後的某一個瞬間,因為一些事件觸發并激活。
主動去尋找系統的實在少見,常規設定中系統都是神出鬼沒無法解釋的,全靠天意。
人為……少見!
至于小說以外有沒有過案例,天知道。
總結下來,沒有任何參考意義——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實在無緣,不讓衛澤秋得逞就是收獲。
第二次走進洗手間,衛淩在洗手台前站定,轉過身時正好看見裡側走出來的衛澤秋。
和會場中談笑風生的賓客們不同,她身上穿的裙子雖也是名牌卻毫無亮點,脖子上手腕上都是空的,連臉上的妝都淡得像是沒有滋味的白開水。
不過因為喝了酒的關系,眼下的兩團紅暈顯得氣色很好的樣子。
四目相對,衛淩眉頭微蹙,嫌惡的表情像是在看一隻落在白米飯上的黑蟲子。
衛澤秋最煩的就是她這位堂姐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此時仗着酒意也不願意再裝出讨好的下賤樣。
她不滿地嗤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噔噔向前:“姐,你說你甯願和爺爺吵成那個樣子,都不願意給我一張邀請函,真就那麼瞧不上我麼?連一頓飯都不讓蹭?”
“呵呵,可是你瞧,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站在這兒了?”
“是,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非要來這裡呢?已經到了吃不起飯非要來蹭這一頓的程度了嗎?為什麼?因為上次的仙人跳?那我覺得二叔和二嬸不至于讓你餓肚子。”衛淩冷漠地盯着她那雙淺色的眼睛,不肯放過裡面一絲一毫的變化。
衛澤秋臉上未及眼底的笑眨眼消失,上翹的眼尾也掉了下來:“二叔二嬸?嘁,原來你還記得我爸媽是你的叔嬸,我是你妹妹?到底是隔了一層,要是衛璟悅想來,你怕不是要敲鑼打鼓地介紹她。”
衛淩坦然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衛澤秋:“……”這不是預想中的答案。
衛淩怕她理解不到位,貼心地補充道:“前面後面,你說的每一句我都認同。”
衛澤秋:“…………”
衛淩看小說起就沒把衛澤秋當原主的妹妹,來了以後更不用說,對于她的自知之明自然是認可的:“你說的我都承認,現在這裡隻有我和你,直接點,你到底幹嘛來了。”
像是被這過于冷靜和直白的肯定蟄到了,衛澤秋嗷地一嗓子:“你管不着!”
由于年齡差和性格上的原因,打小她和衛淩這個堂姐的關系就算不上親密,但表面上是說得過去的。
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堂姐為了堵旁觀者的口,也為了她們之間的血緣吧,總之不管是出于什麼,不說多疼她,言語方面從不争搶,多數時間都是順着她來的。
像現在這樣不留情面地對話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也正因為沒有過,那沒有任何修飾的話語才更像是蜜蜂的螫針,蜇得她隻覺得疼。
可恨對面的人依然目光如水,神色平靜,好似無論她表現得怎樣、說出什麼來都是無關緊要的。
永遠高姿态,永遠需要她仰視,永遠都不可超越……
衛淩活到今天見識過不少人和事,短短幾句對話,她已經對眼前的“真反派”有了一個明确的判斷。
——衛澤秋,很明顯的不正常。
和不正常的人溝通是很有難度的一件事,錯頻就是最常見的問題。
為了避免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
于是,衛淩清了清嗓子說:“你這句話說的不對,今晚是我的私人晚宴,賓客憑邀請函入場,你不在我邀請名單之内,身為主辦人,我有權禁止你入内。”
“但是現在,你出現在了這裡,并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是可以向酒店追責的,當然也可以向你追責。”
衛澤秋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些,氣急敗壞地仰起頭:“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衛淩像是在思考,主動向她邁了一步問,“你是還沒聽懂嗎?理解能力這麼差?”
“那好吧,我說的再簡單點,就是我管得着,隻要我想,我随時可以請你離開這裡,随時。”
衛澤秋瞪着語氣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任何變化,卻已經把自己從頭到尾羞辱一遍的人,胸脯像是沙灘上的海浪,一下一下的起伏着,而發熱上湧的血液就如同海面上的風,推着浪花越發洶湧。
“不行,不行!”眼前已經發花的衛澤秋猛地伸出兩手,使力一推,“你休想趕我出去!我不走——”